電視臺雖然也是企業,但和普通企業的性質不一樣,只要沾上外資的背景,哪怕達不到15%或是20%的線,沒必要讓公眾知道,但天下哪有不透風的墻,風言風語就夠電視臺喝一壺的了,搞不好將來某一天就成了別人可以隨意攻擊的借口——這是傷及關東聯合根本的事,真接受樂戶門融資,就相當于飲鳩止渴。
頓了頓,他又嘆道:“千原,這次真是多虧了你,不然我有可能就再也無法面對竹本臺長了。”
關東聯合是他們這些先行者一生的心血,從一家地方小臺一直干到了曰本第六,他真是越想越后怕,而只要他理智還在,千原凜人把握就更大了,馬上問道:“那您已經決定了?能不能等我到六月底籌到足夠的錢?”
志賀步略一沉默后說道:“其實不用那么久,第一銀行就算得到了日經報業集團的援助,日子現在也不好過,我會想辦法讓他們降低要求,他們現在正急需資金,其實沒多少選擇余地的。當然,你的持股數也會相應下降一部分,你要有心理準備。”
他也是反復思考過才下了決心,雖然吃驚于千原凜人莫名其妙就搞到了這么多錢,但同時也覺得慶幸,至少千原凜人和他利益一致,大家都想把關東聯合做好。其本身也有能力,把他死死綁在關東聯合不是事情,就是以前的下級突然變成了和自己一樣的大人物,這有點令人尷尬。
千原凜人覺得沒問題,錢少股份少這很公平,馬上提醒道:“要小心樂戶門不死心,繞過您去找第一銀行。”
“這不用太擔心,哪怕第一銀行再缺錢也該明白海外資金對電視臺的影響,只要雙方價格差得不遠,他們只會拿更干凈的錢。”
“那需要我做些什么?”
千原凜人很配合,畢竟這事對他非常重要,不介意全力以赴,但志賀步一口拒絕了,坦言道:“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接下來關東聯合會連續出現內部問題,以便我們爭取加盟臺以及中立派系的支持,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什么也不要做,哪怕大橋瑛士再退讓,也不要伸手幫忙……如果可以,你生場病,只專心負責籌集資金最好了。”
千原凜人明白了,前臺長派要全力發勁在電視臺制造混亂,陷大橋瑛士于窘境,以便聯合各派系在理事會上強行推動增資擴股——這事起因就是集團內部的核心銀行爛帳一堆,資金緊缺,現在把電視臺都快抽死了,搞得一團亂也沒解決得了問題,那沒得說,必須換個方法,引進資金,讓一切重回正軌。
這事確實只有在電視臺盤踞了二十多年,鐵桿無數,關系錯綜復雜,觸角伸到方方面面的前臺長派能做,千原凜人想了想就一口答應了,認真道:“那我等您的好消息!”
通話結束了,千原凜人緩緩靠到了椅背上,感覺這事基本成了,但接下來電視臺內會有一陣子混亂時期,自己要是不配合大橋瑛士的話,有可能被他強行趕鴨子上架——大橋瑛士畢竟是臺長,一旦不要臉了,單方面讓他做節目,到時他做還是不做?
做的話就是在幫敵人的忙,不做的話有合約限制,多少有些理虧,有損國民教師的格調,倒真不如早早生場“重病”,只能休養比較好。
哪怕瞞不了明眼人,至少說出去好聽。
不然干脆順便出去躲兩天?離開東京,反正籌錢有美津枝和安田在管著,也用不著自己多事。
他在那里想了一會兒,拿定了主意,起身去找寧子了,感覺近衛瞳的太婆婆摔傷了,自己身為近衛瞳的師父,好像也有必要去四國探望一下,而且溫暖的南方也是休養的好方,正適合“養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