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若虛似乎是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老頭子,明知道兩邊劍拔弩張,他不但沒有想要阻止的意思,反而是饒有興致捋著長須,笑吟吟的問道:“無道啊,你借我道場要干嘛呀?”
呂陽看了陳松意一眼,說道:“既然陳七俠是為他小師妹找場子,把已經了結的梁子都給挑起來了,要再來找我兄弟要交代,那我這個做大哥的,可不能坐視不理。”
說著,呂陽一揮虎頭大戟,指著陳松意,說道:“既然要擰一擰,那我呂陽今天就跟你好好擰一擰,我也還是今天才知道的,我兄弟山姜,在蜀中的時候,被你們奕劍門卓不凡劍欺上門,此其一,其二,明明放言了結之后,凌蕭蕭在金陵居然還揚言要打我兄弟,其三,自己要打賭,結果輸了,今天居然還有臉要交代!”
“嘭”
呂陽手中大戟杵在地上,頓時地板四分五裂。
“今天,我就為我兄弟要個交代,你奕劍門想如何?我全都接下了,就算是凌驚蟄不服氣,你也讓他來找我呂無道!”
呂陽說話,一向都是正氣凌然且聲入洪鐘大呂,再加上他身材魁梧,那一戟在手,仿佛天神下凡。
一時間,場中的人都隱隱被驚到了。
張若虛看著呂陽若有所思,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欣慰笑容。
而陳松意幾人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說什么。
倒是王缺突然湊到杜若耳旁,挖著鼻孔,輕聲道:“我怎么記得呂兄和你是在蘇州才認識的。”
“是啊,咋了?”
“那他說什么蜀中的事兒,奕劍門又不是神算子,他怎么曉得你會和呂兄結識。”
王缺喝了一口茶,道:“這不是氣勢足一點嘛。”
王缺咧嘴一笑,道:“有道理哦!”
就在這時候,王缺身影一晃,傾斜的身子化出幾道殘影,很突兀的出現在呂陽身旁,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柄很普通的長劍,這柄劍長約摸三尺有余,但劍身和劍尖上突然燃燒起一抹濃烈的內力,一道劍氣釋放出,地板上出現很深一道裂痕。
就在眾人望向他的時候,他卻聳了聳肩,道:“看我看什么,有人要打我老大,我這個當小弟的難道不應該出來嗎?”
這時候,張若虛哈哈一笑,說道:“都是江湖人,江湖事嘛,我都明白,既然你們要解決,我就把這道場借給你們了,你們自便!”
一旁的王逸少眼中露出了震驚,這可不是他師父的風格,至少這么多年來,他還從沒見過師父允許別人在他道場里動手的。
突然間,王逸少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呂陽,然后往前進了一步,將張若虛護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