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風平浪靜。丁云還是偶爾會接到褚藏或者理事的電話,但所有的社交場合,他全都沒有到場。
甚至后來,開始有些奇怪的匿名包裹寄達他的店鋪。經過再三考慮,只要不是自己買的東西,或者哪個朋友打電話明確說的東西,他全都拒收了。
天知道那些包裹里面是什么。如果是什么貴重的物品,一旦簽收,就等于留下了證據。就算你后續再退回去,也難以從中擇清關系。
周六晚上,丁云按照事先的約定,幫助尤婉芝按摩了頸椎。還是和上次一樣,尤婉芝派了司機來接他,只不過許雷不在。
在尤婉芝家,三個人吃了晚餐,其中尤婉芝也談到了國際交流的事。據說,官方對這次交流也非常看重,讓丁云好好準備。
周一上午,醫學會專門派人來找丁云,讓他到醫學會去商議交流有關事項,順便就有些細節進行了彩排。
中午吃飯時間,丁云見到了醫學會的主席,呂力。
呂力五十歲出頭,精神矍煉,滿面都是慈祥的笑意,說起話來聲音有點兒低沉,不過很有感染力。
褚藏那天也在。兩個主席往一塊一座,不管是儀容姿態,還是發言水平,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呂力有真正的官員之風,與尤婉芝的氣場類似;而褚藏,對下吆五喝六,對上點頭哈腰,怎么看怎么像個小地痞一般。
后續的準備事宜相當繁瑣。為了保證這次交流,丁云特意在按摩館前貼出聲名,縮短了營業時間。周三全天,按摩館暫時停業,全力準備交流事宜。
周三上午,醫學會便派專車把丁云接到了交流的場所。
實際上,里奇吉布森帶著考察團,周一晚上便已經到了市內。之后,按照計劃,他們與本市幾個有名專家進行了交流,參觀了幾所大醫院,觀摩了幾場高難手術,本市電視臺一直在報道。
中午午餐是分開進行的。丁云雖然已經在酒店,但是沒有陪同外賓用餐的資格。
讓丁云心里感覺搞笑的是,褚藏早早就去了,結果到了午餐時分,他也沒有資格。
而且,給他安排的就餐桌子,與丁云就在同一桌上。
褚藏開始時滿臉的不高興,有些罵罵咧咧的,后來見沒有人理會,便也安靜了下來。等快吃完的時候,他嘆了口氣,“唉,看見沒?這就是咱們按摩界的地位。下午你是唱主角的,結果不能陪外賓上桌。”
“而我,是整個按摩界的代表,好歹也是個主席,結果醫學會的就上了桌,我也淪落街頭。唉。行業之悲呀。要是讓我干幾年主席,一定把這給扭轉過來。”說完,他又嘆了幾口氣。
丁云本來以為他是真的心里憋屈,可是聽到后面,馬上意識到,褚藏不過是在演戲而已。
丁云早就了解過,褚藏只是貪戀主席的位置,從來沒有給按摩界干過什么實事。現在他這樣說,多半是在迎合丁云幾次說話時匡正行業風氣的理想,想辦法拉近與丁云的距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