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丁云現在的淡然，百里路和秦妍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特別是秦妍，明顯有些坐立不安，不停地拿起自己的白開水，可是每次到了嘴邊，又喝不下什么。
終于，丁云深吸了口氣，在許淵身后后退一步，“許總，我按完了。”
許淵似乎剛剛走神了。丁云一說話，他身子輕輕一顫，“哦？好。”
說完，他開始慢慢點著頭，像是在思考著什么。
百里路也不催他，自己拿起酒瓶，又喝了幾口。
過了好一陣，許淵才道，“丁云，你的那個店面，一個月能賺多少錢？”
丁云微微一愣，但還是如實回答，“我的支出比較小。而且我不休息，一個月，能有三萬左右。”
許淵點了點頭。“嗯。現在，我給你一個選擇。第一個，繼續自己經營，但是，你可能要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各種壓力，還有大大小小同行的競爭排擠。這條路，會越走越難，特別是你的經營慢慢擴大的時候。”
“另一條路，就像你以前，和現在的想法一樣。做一個出色的按摩師。我一年給你一百萬，再加業績分成。你到我的店里去，專為高級客戶服務。其實，你得到的，未必只有錢。因為那些高級客戶，將能提升你的交際范圍。等你再想經營什么，要錢有錢，要關系有關系。怎么樣？”
許淵說完，很認真地看著丁云，等他的回應。
他說這些，讓丁云突然想到了陳秋，天倫按摩會所的副總陳秋。
那個時候，丁云參加按摩協會大賽失利，天倫按摩會所第一個來招聘，當時開出的價錢，是每個月兩萬五，再加其他的，每年是三十多萬。
可是，只是過了幾個月，許淵居然就開出了百萬年薪，足足是原來的三倍還多。
丁云這時感覺到了一個詞，身價。
這是自己技術的身價。
而想來，許淵能出如此的價錢，說明他所謂的高級客戶，必然能帶來比這百萬更大得多的收益。
仔細想想，許淵說的其實有道理。
自己現在，雖然按摩店已經起步，但是不管是資金，還是關系人脈，還都有限。如果真的能拿到年薪百萬，再結交一批上層人物，不用多，只需要兩三年，便可以有足夠的資本，再開一家更大的店。
但是，這是理智分析，不是情感。
人往往更多是被自己的情感所控制。
在丁云內心，憶清正舒筋按摩館，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手。
這是當初，錢進的心血，和對自己，甚至對按摩行業的期望！
他輕輕笑了笑，“許總，恐怕，我會讓你失望了。”
許淵居然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也跟著笑了，“嗯，和我預想的一樣。這一幕，和十多年前，如出一轍。又一個不識時務的人。百里，和你一樣啊。”
他拿起瓶子，跟百里路碰了一下，喝了幾口，“行。不過，咱們話說在前頭。如果哪一天，當你的實力發展到與我形成競爭的時候，我就不會再手軟了。到那時，便是百里路的面子，我也不會給。”
丁云坐回自己的座位上，“這個按摩店，是我和另一位大哥的信仰。”
許淵深吸了口氣，“生意場上，可不只是信仰這么簡單。”
說著，他把自己的酒瓶一飲而盡。
丁云笑了笑，也拿起自己身前的酒瓶，一仰頭，咚咚咚咚喝了個精光。
許淵突然喝喝大笑，直接起身，也不和百里路道別，晃晃悠悠離開了店鋪。
秦妍眼中有幾分的憂慮，“主席，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