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的心猛地一顫。
照片上,是魏如霜。
她已經摘掉了口罩,但是被破布堵著嘴。她的臉上青了一大塊,嘴角還有未干的血跡。
她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無助,似乎在照片之中,正在喊著救命。
丁云的手微微顫抖。他又仔細辨認了一下,確定是魏如霜后,將照片放下,打開了那張疊好的信紙。
那里面,也是紅色的字,只是比信封上小了不少。
“婊子為你出賣了我,如果你夠男人,就拿書換她。我們知道你還有一本書在親戚那里,給你四天時間,不管你快遞也好,專人送也好,足夠了。從今天算起,第四天晚上十點半,將那本《舒筋通略》放到勞動公園東門松林小路從西往東數第七個垃圾桶里,放完之后就原路返回,去找你的小婊子。如果報警,或者再耍什么花樣,就等著給她收尸吧。”
丁云看完,不自覺地把信紙在掌中揉成了一團。
這些混蛋!
很顯然,他們昨天晚上沒有來擄自己,是因為他們發現了異常,并且判斷出是魏如霜出賣了他們。
魏如霜那樣小心翼翼地給自己來送消息,居然還是沒有逃離他們的視線!
也許,從一開始,魏如霜本身也是在他們的監視之中。自始至終,魏如霜不過只是一顆棋子。
丁云的雙手攥成了拳頭,重重地敲在了桌子上。
使勁兒做了個深呼吸,他給阮清漓發了個消息:讓保安都撤吧,他們不會來了。
阮清漓馬上就打過來了電話,“怎么了?你說的什么意思?”
丁云苦笑,“魏如霜向我透露消息的事,被他們發現了。他們將她控制起來,讓我以《舒筋通略》交換。”
阮清漓立即換成了一種憂慮的語氣,“那,怎么辦?”
丁云道,“沒辦法。還有幾天時間,我再做一本書吧。不過,還是需要你配合一下。找個托底的人,飛到個偏僻地方,再趕回來,和我見面。這些人,可能一直在監視我,我怕哪里處理有紕漏的話,他們再起疑。”
“放心吧。”阮清漓答應得極為干脆,“我馬上安排。你有四天時間,那我就在第四天中午左右,讓人找你。”
掛了電話,丁云心情才稍稍平靜了一點。
自己瞎編出來的一本《舒筋通略》,居然惹出來了這么大的麻煩。
看了看桌上的信封和照片,他又把信紙鋪開,疊起來之后,一起裝好,放入了自己衣服的口袋。
剛剛處理完,曹步就到了。丁云強裝成沒事的樣子,與曹步打招呼,然后正常營業。
一到下班,他立即回到宿舍,鎖好門,用椅子頂上,拿出筆墨紙硯,抄寫自己在手機上拍的那套圖片。
夜深之后,為防止有人起疑,他用手機的手電筒當光源,把自己直接蒙在被子里,繼續抄寫。
一直到三點多,他實在累得受不了了,才把這些東西收好放起來,在床上睡了三個小時左右。
早上一醒,他馬上又抄了幾頁。這么折騰下來,已經抄了一半。
丁云知道,這還不夠。抄完,還需要做舊,裝訂,四天的時間非常緊迫。
可是,他還不能不去上班。總是窩在屋里,定會引起那些人的警覺。
第四天早上,一本假書終于擺在了丁云的案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