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仗苦笑了笑,“我是真不知道,他會開車撞你們。后面我是看到網上的新聞才知道的這事兒。我心里也害怕,所以你們去的那天上午,才想著找兩個女人瘋狂一下,緩解下壓力,然后把剩下的四十萬要回來,就跑路。”
“也就說,你不知道為什么范同會讓你監視我和秦妍,更不知道為什么他會讓奚水流撞我們?”
彭仗有點兒費力地點點頭,“對,我真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晚上他會讓黑子來砍我。我都說了,我什么都沒有告訴你們。”
“這個,就叫清理痕跡。”王三兒插了一句,“這范同倒是膽子不小,行事也挺狠啊。可是這樣的人,怎么從來沒有真正聽說過呢?難道只是針對這一件事,也不管什么法紀之類的了,要豁出去?”
丁云也在想同樣的問題。過了一會兒,他又問彭仗,“那,你和他們接觸的時候,有沒有什么不太一般的話什么的聽到?也就是,能讓我們找到點兒什么線索的?”
“我和范同接觸的機會很少,一共就開始那回,還有今天去要錢這一回。”彭仗想了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兩次里面,好像沒有什么異常的情況。范同這個人,看起來總是笑瞇瞇的,但是有股派頭兒,給人感覺就是不太好惹,所以我們工人都有點兒怕他。”
“但要是說他真怎么打了罵了哪個工人,這么多年倒也還真沒有。所以你們要的線索,我拿不出來。”彭仗道。
丁云知道他可能誤會了自己問的意思,又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問的是,在你們聊的時候,是否有什么情況,能讓你推斷出為什么他會找人去監視我和秦妍,去撞我們?”
“應該沒有吧……”彭仗歪了歪腦袋,“咦,不對。我想起來了。”
他直接抬頭看著丁云,“在我第一次去見他的時候,我快走時,范同突然接了個電話。平時,他說話都是挺有范兒的,可是接那個電話時,突然就變了個態度,好像低人一等一樣,說什么,已經在安排人辦了,馬上就能落實,絕對完成任務之類的。現在想起來,你說會不會他說的安排人在辦,就是我們這個事兒?”
丁云和王三兒對視了一眼。這種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你的意思是,那時候有人在催他?”丁云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問。
“對對對,應該是有人在催。”彭仗說得越來越肯定,“我記得,他叫那人什么來著,什么總,應該是……”
他的聲音弱下去,突然又提了起來,“對,水總!當時我還在納悶兒,還有姓水的嗎?回去后我還查了下百家姓,別說,還真有!”
水總?
這兩個字一說出來,丁云心里咯噔一下。
因為在他的認識的人之中,就有一個水總,水至清。
財大氣粗,專橫跋扈,而且對丁云有意收入掌中,卻無法得手。
如果真是她,她倒是能做出這種事來。包括說,得知秦妍與自己成了男女朋友的那個假消息之后,指使范同撞車和寫信威脅。
難道她真的就一點兒也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