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同他握手的同時，孫遠程瞟了他一眼，然后對丁云道，“孫老板，那我先走了。到時候咱們再見。”
丁云很敏銳地覺察到了兩個人之間的異常。他向孫遠程點了點頭，“那我不送了。”
之后，他抽回自己的手，指著邊上的沙發，“樂理事請坐吧。還有，不用叫我丁主席，叫我丁云就行。還是怪不習慣的。”
樂都哈哈一笑，“也行，也行。那，我還是叫你丁老板吧。是這樣的。”
他嘆了口氣，“昨天晚上的時候，咱們那邊，執法部門有個突擊檢查。進了我開的一個店，對有些按摩項目不理解，非說是什么涉及了h的項目，就連按摩師帶客人，一起給帶走了。”
“我那個店的店長，本身經驗不足，沒有馬上向我報告，自己跟著去解釋了。可是，他解釋又解釋不清，反而加重了誤解。直到今天早上，他才給我打了電話。我一聽，馬上趕了過去，結果，警察那邊不信了啊。我好說歹說，他們才吐口說，讓咱們按摩行業的權威部門，也就是咱們協會，出個函，說明那些項目，真的不涉h，才能把人給放了，也不追究責任。”
樂都說到這里，給丁云遞了根煙，“丁老板，你看，這事兒，是不是還得您出面？一方面，你得同意，協會才能出對公的函，另一方面，我尋思著，你到時候帶著函，直接再去說明一下，這不也是更權威么？”
丁云聽他這么說，不由得心里犯了嘀咕。
真正的按摩項目，是不可能在檢查過程中被說成涉h的。比如，自己的店，阮清漓的店，每個月最少也會接受一兩次檢查，但是從來沒有哪次，把光明正大的項目扣上什么帽子。
要么，是他這項目本身確實有問題，要么，就是有人在故意找他的茬。
丁云擺手拒絕了他的煙，“樂理事，我想讓你給我交個底。你那個店，到底有沒有越線違規？你可得清楚，如果真的已經越線違規了，我再幫你出面，那可是百分百的會影響咱們行業的聲譽。”
“這個……”樂都的笑容有點兒不太自然，“唉呀，這個，怎么說呢。行，我說實話。我那店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晚上的營業時間，什么人去按摩，丁老板也清楚。這東西，如果說明目張膽地違規，我肯定不敢。可那些項目，為了吸引客源，可能算是……算是打了些擦邊球吧？”
丁云聽他這么說，皺著眉頭看著他，“擦邊球？樂理事，既然已經擦邊，你再讓我，再讓協會出面，只怕不太好吧？”
樂都眼中隱約有些不滿，但還是故意放低了些身架一般地道，“丁老板，我知道。可是，那些項目，他真的在我店里沒有違規啊。對了，你看，我帶了我的宣傳單了來。”
說著，他從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張宣傳單。
丁云看了看，眉頭皺得更加厲害。
宣傳單上不說文字，單是幾個按摩師的照片，就拍得都是搔首弄姿，很是輕佻。而再看那些項目的名字，一個個根本沒有所指，云里霧里。
丁云指著其中一個叫“生命關鍵大舒展”的項目問，“這是什么？”
樂都道，“啊，這個下面注釋寫了，頭部頸部按摩啊。這頭部，脖子頸椎，不是生命的關鍵嘛。”
丁云仔細看了看，果然項目的標價之后，有與底色相近但是略深的小字，標著按摩部位。
再往下看，到一半之后，有些項目直接沒有了說明。
丁云看著沒有說明，但是標價299元的那個問，“欲識廬山真面目，還須身在此山中？這個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