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能想到一個女孩自己在陌生城市獨自生活學習的辛苦。聯想到自己在外一邊打工一邊上學的經歷,他心里也隱約浮現出一絲的酸楚。
還是阮清漓先把兩個人從這種回憶之中拉出來。她帶著丁云走進去,在靠窗的一個位置坐下,“服務員,來兩份兒極品炒粉。”
點完,她看著丁云,“這是我上學時,最喜歡吃的東西。這里的炒粉分為五等,素炒粉,蛋炒粉,肉炒粉,什錦炒粉,極品炒粉。那時候,素炒五塊,蛋炒六塊,肉炒八塊,什錦十二,極品二十二。我一般要么素炒,要么蛋炒。那時候我就總想,什么時候回來,一定奢侈地吃一把極品炒粉。”
丁云被她說得有點兒感動,但是想到她的出身,又有點兒不解,“也不對啊,你爸不應該那時候也挺有錢么?”
“唉。”她嘆了口氣,“是,他有錢。他一次性給了我五十萬,說是我三年的各種生活費。但是,都……都讓那個保姆給騙走了啊。”
阮清漓苦笑了笑,“本來,那個保姆是我家一直用的保姆,后來我上學,就跟著我出來了。但誰想到,她出來就變了樣?她說,自己的孩子得了重病,急需要用錢做手術,我就把錢都借給她了。可是,她一拿到錢,閃身不見了,再也沒能聯系上。我自己一個人,手里剩下了也就兩萬來塊錢,生活了三年,不少時候都是在靠著打零工來補貼。”
“因為錢數目挺大,我怕我爸爸怪我,也沒敢向他說,到現在其實他也不知道。”
說著,阮清漓把頭轉向了窗外,眼圈發紅。
丁云也沉默。
而在這時,外面一個身著淡青色短袖t恤的男子,也恰恰轉頭看向這里。
他和阮清漓的目光一接,兩個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丁云開始并沒有注意到。這時服務員剛剛好端過來他們的極品炒粉,他提醒了一句阮清漓,“先吃吧,別想太多了。”結果阮清漓沒有回應,他才順著阮清漓的目光看到了那個男子。
與自己年齡相仿,身材勻稱筆挺,樣貌中規中矩有點兒小帥,臉上全是詫異,甚至還有一絲的驚喜。
丁云看他的時候,他也看了一眼丁云,眼神復雜。
很快,那人大步進了店里,還隔著一張桌子就道,“清漓!”
阮清漓也站了起來,語氣中的驚喜難以掩飾,“文軒。真沒想到,居然這么巧碰見你了。”
“是啊,我也沒有想到。”文軒一點兒也不客氣地拉了張椅子坐下,“我聽說,大學畢業之后,你就回家了?后來我試著聯系過你,但是電話什么的都停用了。”
阮清漓笑了笑,“嗯,可能吧。有段時間,我的聯系方式換得比較頻繁。你不是也走了嗎?”
文軒搖搖頭,“是,我也走了,直下到南方沿海城市。但是,今年年初,公司又把我派到這兒的分公司,負責這里的業務。你呢?你來這兒是?”
阮清漓的表情上看不出對文軒的絲毫戒備,顯然兩人以前關系不錯。“這么說來,你是升職回來的?我,我來是……陪他開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