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左右。
邵磊親自指揮行動,全市多個小隊,按照昨天晚上一晚和今天上午半天時間排查的情況,多線出擊,將所有姚復星所布設的監控網絡中的網吧結點一舉查封。
同時,以網吧結點向上向下,幾乎大部分的監控攝像頭、竊聽設備,各個用來向終端發射信號的基點,以及按摩機構聯盟旗下會員單位之中的終端,也被他們盡數沒收。
這次行動,沒有向外界透露任何消息,同樣,也不對媒體公開。
行動還沒有結束時,姚復星就得到了消息。
這一次,他真的無法淡定了。
再次摔了一個杯子之后,他幾近暴怒地對吉姆道,“讓你查,誰是叛徒,查出來沒有?如果沒有這個叛徒,我苦心布設了兩年的網絡,怎么會這么快就被端掉?效率效率,我要的效率呢?”
吉姆在他的訓斥面前,臉上居然沒有半分波瀾。在姚復星相對平靜點兒之后,他才道,“經過調查,我們懷疑,是汪潮。”
“汪潮?”姚復星想了想,“早期積極支持成立按摩機構聯盟的那個什么浪潮按摩店的店長?”
吉姆點頭,“對,就是這個人。我們的調查顯示,昨天在聯盟開過會后,他去了丁云的店。中午時分,他與丁云秘密會過面。下午的時候,他的店中有幾個特殊的顧客,手中提著箱子,看起來很沉重,有設備懷疑。而且昨天下午,在那個方向,有一次突擊檢查。檢查之后,那幾個特殊的顧客便撤出了。我們的技術人員分析,可能就是那幾個人,查出了我們終端所使用的電磁波頻率,此后引發了這一串不可逆的結果。”
“汪潮。”姚復星咬了咬牙,“把他給我叫過來!”
吉姆道,“我此前,已經叫過了。但是,他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拒不出來。考慮到如果他真是嫌疑人,極可能身邊現在已經有警方的保護,所以我們也不便到他店里去質問。”
“跑得了和尚,難道連廟也能跑么?”姚復星的眼中現出一絲的狠厲,“給我查一下,他家里還有什么人。大不了,弄一個出來,然后把他從店里搞出來。意外事故,每天都多得是。去吧,去辦吧。”
吉姆剛剛要走,姚復星又叫住了他,“等等。幫我同樣也收集一下那個邵磊的更多信息。對了,這些事情,不要讓我媽知道。”
吉姆應聲而去。姚復星走到自己的辦公室邊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樓頂,不知不覺雙手已經握拳。
他的這間辦公室,在復興大廈的頂端。
高達五十七層的大樓,從這個角度,基本上能將一半的市區收在眼底。
在當上按摩機構聯盟的盟主之前,他很少來這間辦公室。
但是實際上,兩年之前,這里便已經屬于他。
站了一會兒,他使勁兒出了幾口氣,自言自語地道,“看來,我還真是低估了這個行業了。區區一個按摩店的老板,誰給你的這么大的勇氣?不見棺材不掉淚!”
吉姆再回來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
他將三份文件放到了姚復星的桌上,“老板,你要的資料。另外一份,是我們監控網絡的損失情況。從目前來看,幾乎……幾乎全部打掉了。”
“打掉就打掉了。”姚復星這會兒說話時沒有什么感情,卻更讓人覺得陰冷。他拿過另外兩份資料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家庭成員,社交活動,上下班路線。
邵磊和汪潮,在他的面前,似乎已經沒有了任何秘密。
想了想,他拿出筆,在汪潮那份資料里,他的兒子汪小潮的名字上,畫了個圈。“去,把他弄來,趁他補習班下課的時候。然后,慣例安排一場意外,就在停車場。一旦停車場得手,就把汪小潮放了,說是個玩笑。小孩子,不用威脅,該給糖給糖。”
說完,他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我等你們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