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運這時卻并不驚不急,緩緩道,“成哥,咱們這一片的規矩,你很清楚。向來,都是二八分賬。七百萬的總價,兩成才一百四十萬,我給你一百五十萬,已經超出了規矩吧。畢竟,如果沒有我的消息,你只怕連一百五十萬都拿不到。”
成哥略作沉默,“不成。風險太大了。除非,你再加。你說什么規矩,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兒了。現在,哪兒還有干這一行的?”
貝運的語氣明顯更主動了起來,“成哥,要不,我再加給你二十萬,一百七十萬,如何?實不相瞞,我要那錢,是有急用。因為我老婆,被人綁架了,我必須拿錢贖人。”
“什么?哈哈哈哈。”成哥大笑起來,“小運,你這有意思啊。別人綁你老婆,你就再綁個人要錢?這算什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依我看,你還綁什么別人,是誰對你這么干的,你告訴我,我成仁功出面,直接去把她給你要回來,你付我五十萬的報酬,不也挺好?”
貝運心頭微微一動。
其實,這也是個辦法。
雖然說,他現在一時拿不出五十萬來,但是,手里還是有個二十多萬的。
以他和成仁功的交情,先付一半,打個借條慢慢還,應該問題不大。
但是很快,他又把這個可能推翻了。
因為他覺得,成仁功沒有辦法做到,那些人也未必會買成仁功的賬。
自己搖了搖頭,他道,“成哥,不是我不相信你。只是,可能這樣行不通。你覺得,你和伏天炎比,誰更強橫點兒?”
他問的這句話,聽起來很沖,但是確實是關系到事情如何處理。
成仁功自己也猶豫了一下,才回答道,“這個……半斤八兩吧。我們兩個,各有千秋。但是,若是他伏天炎綁人,我過去要一下,也未必不能成功。可是,伏天炎現在已經死了,在這市內,還有誰能有他那么大的能量?所以,你把聯系方式告訴我,我出面,百分之百能行!”
貝運的嘴角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成哥,這可未必。這個人之所以綁了我老婆,是因為伏天炎欠他的錢。伏天炎死了,他能夠直接找到我,綁了我的老婆,讓我把欠伏天炎的錢還給他,而且坐地錢數翻了一倍。這樣的人,真能賣你面子嗎?”
成仁功再次沉默了一會兒。隨后,他又確認了一下,“你是說,伏天炎欠他的錢?而且,他能知道誰欠伏天炎的錢,直接追債,而且不擇手段,隨自己的想法加價,完全無視規矩?”
貝運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成仁功道,“伏天炎都欠錢的人……莫非是戴云山?”
“戴云山是誰?”貝運雖然一直都是個小混混,但是也只是個小混混的角色,實際上對于他們這一帶真正有些背景和來頭的人,了解得并不多。伏天炎還有成仁功,已經是他所能接觸的極限。
成仁功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畏懼,“戴云山,是三十年前這一帶大佬戴春秋的兒子。戴春秋曾經橫行一省,無人能阻,即使是最后伏法后,留下的勢力和影響力,到現在也不容小視。他的兒子戴云山,從小在他父親的影響力之下,受人保護長大。”
“后續,戴云山并沒有步他父親的后塵,而是選擇了經商。在商業上,他一直順風順水。自然,也有人認為,他所謂的成功,只不過是在洗他父親留下的黑錢罷了。而且,戴云山這個人,做事狠辣,又能很好地保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