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夏府,離國與寧國邊境,兩軍對峙陣前。
“罪役眾兵聽令!今日我軍與大寧軍隊決戰于此,于此戰之中,無論是誰,只要斬殺三個強敵,立可脫離罪役營,進入先鋒軍,成為我大離的正式兵員,一應厚賜,絕不吝惜!若此戰當中有敢后退者,有畏懼不前者,有動亂軍心者,皆斬不饒!”
駕馬行于陣前,鐘離煜可謂志得意滿,只要這一戰勝,他即可得首功,而以兩軍軍勢對比,此戰不可能不勝!
“我大離立國百年,血戰過不知多少場,無有不勝。今有寧**隊同我大離決戰,縱然其國勢力強,然則已被我國連敗兩場,只要勝過這場,其必然退卻!此戰已然必勝,爾等罪役眾多此時還不奮力向前,斬殺強敵,更待何時?眾將士,給我殺!以寧狗之血成就贖罪之路!”
“殺!殺啊!”
本來就是十分激昂的話語此時道來更是直接點燃了罪役營中所有人的熱血,不少罪兵都高高舉起武器為之呼應,一時之間,整個軍陣爆發出強大的氣勢。
尤其是早在出營之前,所有人都已經知道此戰必勝,更知道只要在勝利之后斬敵三人就可恢復自由身的時候,更是為之熱血激昂!
“好!眾軍!出兵!踏平寧國!復我河山!”
鐘離煜沒有多少遲疑,哪怕看到此時寧國陣勢浮動,軍心不穩也沒有進一步等待,相比于一應罪役營的性命,他更能明白什么對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罪役營一向只計功勞不計損耗,只要能打開局面,達成殲滅寧國大軍的戰略,哪怕整個罪役營全都賠上,相信大將軍對他也唯有夸贊而不會有任何的責備。
一將功成萬骨枯!
“殺!”
隨著鐘離煜一聲令下,罪役營所組成的九大軍陣隨即沖殺而出,沒有任何一個罪役營的人干事猶豫遲疑,伴隨著軍勢一出,隨即隱隱是有神兵虛影自虛空凝聚而生。
“眾將士聽令,此戰敵眾我寡,但我軍若敗,我等俱是無有生路!唯有背水一戰,擊敗強敵才有生路!眾將士隨我殺!”
此時大寧一方的將領也知道到了關鍵時候,同樣鼓起勇氣,號令三軍,凝陣以待,此時也同樣隱隱也有著神兵虛影自虛空凝聚而出,與離**陣上空的神兵虛影相對。
“這還真是一個殘酷的世界,兩大軍陣對沖,若不能勝過對方,己方必定敗亡,尤其是罪役營一向沖鋒在前,敗死的可能性無疑最大。之前兩次大戰之后,罪役營起碼都有四分之一的人死在戰場上,那還是在離國大勝的情況下,若換做這樣的決戰,哪怕最終得以取勝,恐怕未必能有一半人能活得下來。若是戰敗……那更不用多言,罪役營的人連個投降的機會都不會有!”
軍勢當前,任何一人的生死都與軍陣勝敗息息相關,一旦被打破陣勢,組成軍陣的人能活下來的絕不超過十一。
因此,軍陣出動,無論是熱血激涌,還是膽怯懦弱都沒有半點干系,唯有在軍勢不斷裹挾之下以向前,或者取勝,或者身死,沒有第二個選擇。
可同身旁或是熱血激涌,或是麻木任命的‘同伴’不一樣,謝珩固然是在為軍陣不斷提供內力,但整個人甚至卻是十分平靜,甚至可以說猶有余暇進行思考。
“正所謂:‘寧為太平犬,莫作亂離人’。尤其是這個離國身處三大國家中央,戰事從未有平歇,其國內上到將領,下到百姓,無不時時陷入戰爭當中。即便其國內名將輩出,一應戰事多有得勝,但這等死傷也極重。即便是此時這種,只有雙方士卒組成軍陣交鋒,沒有一擊破軍的強者出現的戰場,恐怕也少不得要有千多條性命填入其中。”
謝珩理智尚存,神色嚴肅,思考的同時卻隱隱帶著幾分自我的信心。
此時的謝珩顯然已經沒有了一個多月前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不適應,反而將自己當做這世界土生土長的一員,甚至已經有了以此為基點逐漸崛起的想法、
是的,謝珩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而是在一個多月前‘穿越’到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