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那黑影從我門前經過的時候,一切想象中的恐怖全都如潮水般擠在我的腦海中。恐懼使我本能的蜷縮在床邊,盡量少占地方,盡量少呼吸不必要的空氣……這種深入骨髓的恐懼,讓我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我已經沒什么心思去思考林予默現在是否安全了。作為一個無神論者,此刻的我竟然可笑的只能向上蒼祈求,祈禱不要讓死亡這么快降臨在我身上。
腳步聲很快便在走廊那頭消失了。直到天亮,我再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這一夜對所有玩家來說都是漫長且難熬的,當看到窗外的太陽升起,我們幾個的第一反應,就是沖出房間,去確認其他人的情況。
在我打開門的瞬間,對面303的屋子里也傳來了動靜。看到林予默出現的時候,我呆住了。不光是我,其他人也是一樣。
“昨天我明明躲進了二樓的水電間。可是當十二點到來的那一刻,我卻發現面前的場景開始扭曲……一眨眼的功夫,我……我就回來了……”林予默面色煞白的說道:“看來,就算躲在二樓也沒用。只要時間一到,還是會被轉移回自己的房間。”
他的話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們所有人的心頭。
第二夜遇害的,正是住在309的一家三口。和之前一樣,他們消失的無聲無息。在我們去那個房間找線索的時候,正好看到一個人從309里走了出來。
段惜言,每次看到他帶著“平易近人”的笑容,和那些不了解他的人交流時,我總會忍不住起雞皮疙瘩。在任務中,有兩種人是最可怕的。一種就是自私自利,只想著把別人當作墊腳石,為了自己生存下去,不惜傷害同伴的人;而另一種,則是通過偽裝融入團隊,在背地里算計隊友,無形中將那些信任自己的人全部推入深淵的詭詐之徒。
至于段惜言,就屬于后者。
曾經和他一起執行過任務的玩家,幾乎沒人能活著離開副本。若不是我的朋友江離曾經見識過他的手段,并且事先提醒我注意對方,否則在這次任務中,我恐怕也會被他所欺騙。不過這次,他并沒有接近我們的團隊;再加上一開始對方曾經提醒過我換房間,因此我也沒有對林予默等人點破他的身份。
交流中,段惜言告訴我們,除了一個用來熬藥的爐子,他在309房間里找到了一張被單獨撕下來的病歷,并且大方地展示給了所有人。
林予默是醫生,他仔細看了病例,發現那個叫張曉軍的男孩患有再生障礙性貧血。看來,那對父母并沒有撒謊。想起男孩那張蒼白的臉,我的心底生出了一股悲哀。
午餐期間,我們在食堂商討生路線索。按照邪靈的殺戮速度,若是再不找到生路,幾乎沒人能支撐到任務結束。現在,旅店里只剩下了七名住戶,除了我們四人以外,還有朱曉東、段惜言和李明福。
中午,幾乎所有的住戶都來到了食堂吃飯。在聽同伴分析的時候,我注意到了最后一個進來的朱曉東表現的很奇怪。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甚至連飯都顧不上吃,就匆匆忙忙跑回樓上了。
他剛才看的究竟是什么?
抱著這樣的疑惑,我在吃過飯后來到了308房間門口,想要找他談談。
然而朱曉東拒絕了我。
這也是我最后一次見到他。
[2019.7.3]
第三夜過去,又有兩名住戶死亡了。他們分別是:306的周斌,以及308的朱曉東。
……
[2019.7.4]
今晚,不同尋常的事情再次發生了:竟然有一個金發女人出現在了店內,住進了剛死去的朱曉東的房間。并且在她出現后的第四個夜晚,邪靈似乎……消失了?
“呼,總算看完了。”凌云起合上日記,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因為時間緣故,后面的事情白越還沒有來得及細寫。一口氣補完了之前的進度,如今對于這家旅店內發生的事情,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