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雖少,可也不是沒有逃脫的可能,并不是獻祭不夠,陸珵完全有充裕的能量,回溯到一天之前,可陸珵打算著,他跟喻百泉一戰在所難免,既然浪費,還不如卡準時間,節約為上。
意志連忙下達了停止的命令,他身軀自然一頓,接著便瘋了一般直接奔向肖雄,這是他唯一的生路。
陸珵這令人摸不著頭腦的動作,轉眼就已得到了詮釋,喻百泉的尸身瞬間立起,神紋綻放雷火再現,快,太快了,終究晚了一步。他不甘的再來一次,終于到第五次,他掐準了時間點,將喻百泉轟到重傷垂死的瞬間,身形突然向肖雄一行人沖去,這一變化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包括常玄載,然后喻百泉的“詐尸”攻擊目標就變了,肖雄就有足夠的反應的時間,他驚怒之間握拳向前打去,凝練到極致的拳罡與雷火對轟,虛空更隨之中現出無數大手將雷火拿捏,頓起咚咚巨響,似撞鐘之聲,連綿不絕。伴隨著聲浪,恐怖無匹的能量余波四溢而出,欲將四周一切全部推平。
而容雅云黛眉輕蹙,望著這一幕也憤然出手,憑空喚出一尾長琴,纖細手指在上輕劃,團團紫華于弦上升騰而出,清脆的琴音倏然散開。
琴音一起,地面突然拔出萬棵青竹,阻礙余波擴散,而成群的草木繁花長出,竹影婆娑,仿見蒼山如影,流水鏡花,異景一現,自有諸法妙合。容雅云端坐霞光之上,青絲飛揚,紫氣盎然周轉,瑞彩倒掛,似天獄牢籠將所雷火拳罡全部包容其中,消弭無形。
“常瞎子,你無恥之尤!”肖雄眼睛都紅紫了,怒發沖冠,可還未等他不顧一切的出手,從山頂“玄都宮”傳來法旨,喚門中所有長老議事,畢竟方才動靜有點大。恐怕今日之事要捅破了。
陸珵倒是無所謂,鬧到哪里都不會拿他怎么著,他有什么可擔心的,這會肖雄已強制按捺下了怒意,喚過云于熙交代他好生護持陸珵周全,讓他們迅速回到觀瀾居中閉門不出,靜待消息。
一路之上,陸珵都心不在焉,他全身心都沉浸在寶盒之中,細細感受。方才一番獻祭,玉盤之中內環第一輪,四格已然被注滿,代表著陸珵能夠回溯四個月的時間,當然這是最完美利用狀態,如果換算為一日,并不會是剛好一百二十天,會被寶盒吞掉一部分,最多也就九十一日,若是一日之中某個時刻,越精確那所耗費的就越多,現在他感知下還剩余八十九日。陸珵就像說明書讀了一半,急不可耐的就去嘗試,然后用完發現,這是最坑爹的用法。頓時心也疼,肝也疼,臉色扭曲不已。
“臥槽!”陸珵忍不住叫罵出來。引得云于熙莫名注視,他連忙尷尬的解釋,待回到觀瀾居,陸珵就被重新引至客房,他一把倒在床上,舉著寶盒摩挲查看:
“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
另外一邊,來仙峰頂‘玄都宮’中,碧瓦朱甍,層樓疊榭,飛檐斗拱,明凈清雅。
略顯空蕩的殿閣,坐北朝南,地勢分階,逐層壘高,丹陛所在稱“甘露臺”,上設檀木架懸金聲玉震一對,兩旁侍立撞鐘、擊磬的童子;黃云緞覆經桌,擺有“神霄法令”數;鵝黃軟座,飛真屏風,丹陛階梯之上更有四名長老,各捧幡、節、旌、幢瞻禮隨侍,
臺上有一長眉老者,鶴發童顏,玄色道袍,層次嚴謹分明,雙手攏入寬袖之中,困坐在軟座之上,姿態自然瀟灑,又不失大氣莊嚴,此時卻閉目聽著臺階之下劇烈的爭吵。
“夠了!”一聲輕呵傳來,整個宮殿頓時安靜下來。
“啟回溯之法。”那長眉老者不容置喙的說。
甘露臺下一干長老心頭凜然,誰都看出來了,掌教已然雷霆震怒。
持節長老領命,打出術法溝通宗門大陣,回溯方才陸珵他們比試的片段。
二閣三堂,堂尊閣主,長老真傳,俱皆垂首靜立,氣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