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這等事?何為因緣際會?”
陸珵知道這個是繞不過去的,也就將取龍血之事詳細說了一遍,只不過隱藏了寶盒在其中的關竅,并夸大了楊瞻的能力。
肖雄聽到這里,眉峰緊蹙,一字一頓語氣放慢:
“你服用了龍血之丹?”
陸珵點了點頭。
“然后呢?你怎會沒事?”肖雄不信的反問。
“我也未想通,當時我就懷疑楊瞻的目的,擔心被滅口,可一直相安無事,這讓我更加擔憂,是否對方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暗手,所以今日才敢向前輩吐露詳情。”
這些話七分真三分假,陸珵大部分都是實話,表現的也很是真誠,并言稱擔憂宗門之故,所以冒著極大大風險將此事翻出。
肖雄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有信,面上滿是冷意,口中之語更是像夾雜著冰霜之意:
“你可知道剡州楊氏先祖,乃宗門開派祖師親傳五子之一。故而每一代族中都有無數子弟加入宗門,三堂二閣之中多有舊顧,連掌教身邊隨嗣四老都有其一席之地。不過可惜前日楊靈伏法,但畢未損其根本,而楊靈也無法代表整個楊氏,可今聽你一言,連‘天禁靈寶’都由所出,這可真是家賊與外盜勾結,所圖非小。”
陸珵心有戚戚的點頭稱附,然后肖雄又意味深長的說:
“你如今戳破此事,已無法收場,我必然會上告掌教,然而你也為當事之人,且方才所言漏洞百出,我不知到了此刻為何還要遮掩,可你要知道,你既然準備賣了楊瞻,干大事卻惜身,想要把自己摘干凈,如此行事,豈是陸明空言傳身教?”
這句話隱隱指責,并涉及尊長之諱,讓陸珵臉紅且還有一份羞恥,不禁有些暗惱,完全不過腦子的硬頂了一句:
“前輩,家師如何恐怕由不得你來點評。”
“真是夠了!看來我跟師兄都看走眼了,就你如此心性,難成大事。”肖雄滿是失望的搖頭說道。
一時間氣氛壓抑,眼看著事情完全失控,像著無法把握的深淵滑落,陸珵暗暗后悔將此事抖落。但就聽肖雄再次說道:
“你能將此事明言,已算一功,我也不會昧著良心故意在人前搬弄,可掌教師兄素來眼里容不得沙子,這件事捅了上去,你最輕都會被搜魂秘法給弄成白癡,你怎么敢想要全身而退!”
陸珵無話可說,在對方這般老謀深算前賣弄那點心思,真的是過了。這是敗人品。
就像白璧微瑕,白壁再美,可那一點瑕疵就如此刺眼,讓人無法包容他。
肖雄見陸珵久久不語,已完全失望。錘了錘額頭,艱難的吐出一句:
“你走吧。”說完就扔出一塊通紅的令牌:
“陸明空已逝,你失了依靠,再加上楊瞻之事,再呆在宗門絕無生路。看在你師的份上,你拿我通關令牌在戌時可過‘解劍坪’,不要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