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外界變故頻發,打生打死之時,陸珵卻在封閉的密室中度過,一動一靜,天然形成鮮明的對比。他這幾天均沉浸于新境界的感悟中,體驗靈識妙用,神魂之秘,哪管外面洪水滔天。只是又到了一日晚間,突兀的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感悟。
“咦?”
陸珵微微吃驚,按理說他這會他是受過被幽禁,不光時辰不對,且誰會這般禮貌的好似客人拜訪。不過他還是條件反射的說了句:
“請進。”
然后定睛一看,卻正是上次那位長眉老者,他不知對方又是鬧哪一出,但基本的禮數還是要講的,當下起身便迎了上去:
“陸珵不知前輩仙長駕臨,請恕我戴罪之身不能遠迎。”
這么說著,他也還是奇怪這星夜前來,所為何事?
一邊想著一邊走了幾步,陡然才記起自己未經許可隨意翻閱了房內書籍,不覺大窘,臉色微紅,連掩飾都來不及,可這斗室之中毫無遮攔,有什么可以瞞過對方。
那老者呵呵一笑,在床邊撿起陸珵翻閱的書籍,撇了一眼,輕描淡寫的說:
“老道的一篇拙作,讓你見笑了。”
這句話在陸珵腦中一過,頓起翁鳴,這還是對方所著的功法,自己這算什么,愈加羞憤難堪。
“不過,這部洗練存思訣,是比較適合你,我觀你神思內斂,眼神清明,氣息含而不露,嗯,是過了一坎,抵達‘靈動’了?”
老者手持著經文,自然的坐下,目光洞若觀燭,望著陸珵說道。
“前輩慧眼,小子前幾日僥幸靈識初成,還多虧您的這部經文指引。還請恕罪,我是真的不知道……”
那人揮手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請罪,然后面色難得的浮現出一絲淺笑:
“毋須如此,你可知你師陸明空,與我乃是同門師兄弟,我和他當年同拜于節理真人座下,說起來,我也算是你的師伯。”
石破天驚的一句,讓陸珵剩余的話完全堵在喉嚨,直愣愣的望著老者,不敢置信。
“怎么,不信?你師陸明空,十八歲入門,比我小一歲,道號‘明淳’。老道俗家姓劉,按長幼論序排第一,故而道號‘元淳’,以玄都宮觀主一脈‘致虛端篤悟,本理淳全玄’的輩分,他就是我嫡親的師弟。”
“這怎么可能?”
陸珵乍聽這一消息,生出荒謬不可思議之感,不怪他如此想,他伴隨師父也有四年光景,師父從未提及過舊事,且印象中他一直認為師父只是普通散修,半路出家加入遇真觀掛單,所以位列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