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咧？”
下一秒，醬料就到了顏先手上，劉昴星根本沒看清顏先是如何探囊取物的，見到了顏先拿去他的醬料碟，才猛地反應過來。
顏先用小指蘸了一些料汁，送進了嘴巴，嘖道：“果然不是那種味道。”
李提督若有所思，把目光放在夏言身上。
“無法模仿的‘特質’嗎？”
夏言發現自己衣襟被人拉了拉，低頭一看，見身高沒到自己胸口位置的小小少年，抬著一張寫滿不服輸表情的小臉，看著他問：“先生，為什么我做的醬料，沒有你那種天國一樣的‘滑嫩’與‘細膩’呢？”
聞言，夏言樂了。
不禁給了這個年紀的劉昴星，來了一記摸頭殺。
“因為，那是我的味道啊。”
對上劉昴星寫滿探究欲的眼睛，夏言發現了，美食番里的這些主角，藥王也罷，眼前的劉昴星也好，果然是一個個充滿探索和無窮前進精神的正派角色。
“食譜，工序這些，可以做到完美的復制。”
“但是個人的特色，主廚的味道，每個人做出來都是不同的，阿昴你不要想著我的天國，你試著去創造自己心目中的天國，那就是你賦予料理的‘特質’啊！”
劉昴星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劉珂鈴在旁默默看著，對這一幕，心里隱有觸動，尤其是掃向那個人臉上淡淡的笑容時。
莫明間，腦中浮現了名為劉瑪琉的父親，那張日漸模糊的溫柔面容。
有那么點相似呢。
……
主樓，大堂里。
李提督站在門口：“我還有不少公務，就先告辭了。”
目光掠過劉珂鈴、劉昴星姐弟，最終還是落在了夏言這個客串的掌勺師傅這，欲言又止的樣子。
在一張圓桌前喝酒的顏先，唇角掀起一抹譏誚：“怎么，李鴻悅，你這個光明美食界的一方大員，要勸誡杰出后輩，不要誤入我黑暗料理界的歧途嗎？”
想說的臺詞被顏先堵住。
李提督眉毛一豎，喝道：“顏先，這件事我可以不管，但相應的，你也不得插手兩日后的廚藝比賽，決定菊下樓主廚的神圣對決，容不得你們這群人玷污！”
他道出了內心最大的擔憂，原來是怕黑暗料理界，強勢介入廚藝比賽。
“呵，我只是以一個故人的身份過來追悼貝仙女，對什么對決毫無興趣。”
“希望如此吧！”
李提督背著手離去。
目送這個礙眼的對手走掉，顏先才把視線投向了夏言，悠悠然地問：“說罷，你身上「羅漢水晶斬」，從何而來？”
夏言干脆就是順著他的話說：“哦，其實是這樣的，我在旅行和學藝時曾經邂逅一個奇怪的男人，他能將自身的存在抹去，化身「空」與「無」，當時我才釣上一條肥美的鯽魚正要烹煮，這個男人就走過來指導我如何正確的烹調出天國之鮮味……”
砰！
大酒具，重重跌落在桌上。
顏先嘴巴又一次張大了，口中還沒吞咽下去的酒水，就從嘴角滲流出來。
他也沒去擦的心思，可想而知這位黑暗界天王，此時內心的情緒是如何翻江倒海。
半晌。
他才艱澀的開口：“那個男人，告訴你名字了嗎？”
見夏言搖頭，顏先長嘆一聲。
“也是……”他喃喃，“在有足夠的自信和積累，徹底覆滅那一群人之前，他還是不要露面為好。”
夏言也在暗暗嘆息。
有時候，扯了一個謊，后續就要連續用幾個謊話填補漏洞。
這不，前面才和劉昴星扯著說與他老爹師出同門，現在又說那個授藝人其實是劉瑪琉本尊。
毫無疑問的是，當他準確說出化身「空」與「無」的特質后，顏先對他這篇故事卻是深信不疑了。
熟讀原著，就是這么為所欲為啊！
呼。
見顏先興致大減，自己一個人在那喝悶酒。
夏言總算長舒一口氣。
還好，還好！
就怕顏先當面發出邀請，讓他加入黑暗料理界，喊出口號，與我們這一群人共同開創料理界新盛世什么的。
拒絕也不是，含糊其詞更怕顏先癡漢尾隨啊。
不過，有一點夏言沒掌握到的是，在他說故事與那個男人邂逅并口吐其「空」與「無」的特質時。
劉珂鈴瞄向他的小眼神，說不清的復雜，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