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吃著,祝覺就忍不住想教育教育杰文斯。
“你看,這馬他都不吃馬。”
“啥?”杰文斯一臉懵逼。
“狼和老虎那么兇殘,他們都不吃同類。我的意思……”
“可我看狗子也吃狗子啊。”
“啊,這個……”
祝覺一臉的尷尬。
“這個,狗子是低等動物。人是高級動物,那能一樣嗎?”
“哦……”
吃完飯,祝覺坐在篝火前翻看日記。
日記寫的含糊其辭,再加上寫作者是個孩子,思路不那么清晰,東一榔頭西一棒子。
祝覺也看不清全貌。
只能隱約看出,這個喬納森和其他幾個孩子是軍方的試驗對象。
那個瑞秋可能是照顧他們的一個女人。
難道這個喬納森就是天選之子嗎?
天選之子是啥意思?
是不是他攜帶病毒抗體?
可喬納森和軍人們是去年年底走的。
眼下都過去四個月了,要是一路走的話都橫跨米國全境了。
誰知道這會兒他們跑到哪去了?
杰文斯說他們往金門大橋那邊走了,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祝覺現在真是無比懷念圓圓他們那個世界。
雖然原始蠻荒,但又生機盎然。
不像這個世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在荒郊野外過夜,篝火必須一直燒著。
防備喪尸、野狗偷襲。
“你守上半夜,我凌晨兩點換你。”
“好啊,我最喜歡熬夜了。”
“那我就睡了。”
“哦,好吧。”
杰文斯拿出手機聽著音樂烤一烤篝火,然后偷偷回頭看祝覺一眼,頓時嚇了一跳。
因為祝覺并沒躺著睡覺而是坐著。
“你該干嘛干嘛,我這是一種功夫,坐著睡覺。”
“啊?”
杰文斯又繼續聽歌去了,時不時偷看祝覺幾眼。
添加一下柴火,又四處走走。
來到海邊打一會兒水漂。
突然就聽到“哼哼唧唧”的聲音。
掉頭一看,黑夜中,一群狗子在撕咬著那匹馬的殘骸。
杰文斯當然知道失去了主人的狗子比狼還兇殘。
趕緊轉身又回到篝火前了,偷看祝覺一眼,又繼續低頭聽歌。
其實,祝覺這冥想,也就剛開始沒入定那會兒能聽見動靜,能做出反應。
入定了后就跟睡著了一樣。
但祝覺愿意賭一把。
賭杰文斯沒那么蠢,不會輕舉妄動。
在這黑漆漆的夜晚,別說杰文斯這樣的十二歲少年。
就算身手敏捷的祝覺都不敢隨便亂動。
杰文斯這個年紀的孩子,要是有人一塊兒玩的話,他一直折騰到天亮都不帶困的。
可自己在這里坐著,聽會兒音樂,擺弄擺弄篝火,他就得起來走走。
不然就開始打盹了。
就這么熬著,剛過一點,他就熬不住了。
歪倒在地上睡著了。
等半個小時后,祝覺結束冥想時,篝火都差點熄滅了。
黑夜里一只只發著綠光的眼睛在窺視著。
祝覺趕緊扇扇風加一加柴火,把篝火重新點燃了。
火光一亮,那些動物在夜色中現出原形。
那是幾只面目猙獰的野狗。
他們緊緊盯著祝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