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洛手里的菜籃險些沒拿住，喃喃道：“沃特斯……死了？”
小販道：“死了，死的可慘了，身上被捅了十八刀，刀刀都是要害，殺他的人，一定是個厲害的刺客……”
沃特斯死了，陳洛第一時間懷疑的就是數學協會。
他第一個打消懷疑的，也是數學協會。
據他所知，數學協會沒有厲害的刺客，就算是大魔法師級別的學者，也比一般的魔法師弱上一線，不具備擊殺沃特斯的實力。
第二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安迪會長一定不會不聽陳洛的話自作主張，所以沃特斯的死，絕對不是數學協會所為。
魔法協會就更不可能，陳洛和他們的交情，還沒有深到這種程度。
至于烏鴉，那就更不可能了。
陳洛昨天見他的時候，他還一瘸一拐的，顯然舊傷還沒有好利索，更何況他只是一個高級魔法師，怎么擊殺半只腳已經踏進魔導師的沃特斯？
而且，他們的交易并沒有達成，烏鴉沒理由這么做。
看來，一定是二王子和沃特斯壞事做盡，得罪了什么不該得罪的人，就像沃特斯不拿低等魔法師的命當回事一樣，魔導師或者大魔導師級別的強者，也未必把他當人看。
因為看不慣他的作為，隨手捅他十八刀，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洛原本是這么認為的，直到他在裁縫店的墻上看到了一個烏鴉印記。
回去做了早飯，換過衣服，陳洛才沿著印記后面的提示，穿過了兩條街道，來到了王都貧民的聚集處。
這里的房屋普遍低矮且破落，院墻更是殘破，走到狹窄的巷道里，通過殘缺的院墻，甚至能看到院里的情形。
一路之上，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鳥頭的標記，最后一個標記，是在一間破落民居的殘破大門上。
陳洛抬手敲了敲門，許久，里面才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稍等……”
又是漫長的等待，木門才從里面打開，陳洛從門后再次看到了烏鴉。
此時的他，比陳洛見過的更加狼狽，他雙手拄著拐杖，臉色蒼白，額頭上也纏著紗布，紗布還在向外面滲著血……
烏鴉看著他，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維克兄弟，先進來……”
陳洛吃了一驚，走進院子，關上院門，回頭問道：“烏鴉閣下，你這是怎么了？”
烏鴉咬牙道：“沃特斯這個家伙，隱藏了實力，他除了是大魔法師之外，竟然還是一名厲害的戰士，想我烏鴉入行十年，戰績無數，還是差點就栽在他的手里了……”
陳洛倒吸口氣，說道：“沃特斯真是你殺的？”
烏鴉看著他，說道：“維克兄弟放心，沃特斯是我送你的，不收錢，這也算是我的誠意，以后我們還要多多合作……”
“不不不。”陳洛看著烏鴉額頭上還在滲血的紗布，搖了搖頭，說道：“這錢你一定要收，三萬金幣，一個金幣都不會少……”
“不行不行……”烏鴉連忙道：“其實大魔法師的價格在我這里是一萬金幣，沃特斯最多值一萬五千……”
陳洛堅決道：“我覺得他值三萬金幣，烏鴉閣下不要再推辭了，你要是不收，我們以后就不用合作了……”
他還有不知道具體數目的財產，寄放在數學協會，況且《幾何學》還沒有出完，就算是出完了，以后還可能有《微分學》《積分學》《數值分析》《概率論與數理統計》，如果實在缺錢，生物學，物理學，煉金學，天文學領域，他也不是不能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