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說過劉管教的名頭,但并未見過劉管教。在石來的想象當中,管著上百個教習的劉管教應該是個面容清癯仙風道骨的老頭或者一身華服形容威嚴的長者才最合理。他應該品茶或者下棋,而不是打鐵。
“管教!”
張教習高聲一喝。
劉管教單手提著一把大錘,那錘頭跟個磨盤似的,少說幾百斤,卻輕飄飄好像一根稻草,被他掄起來錘擊鐵塊,速度快的跟風車似的,鏗鏘聲綿綿不絕。
劉管教沒回頭:“等我打完這塊鐵再說。”
這一打,就是一個多小時。
石來站在一邊,耳朵里已嗡鳴不止。
他仔細觀察著劉管教,看他打鐵,發現他每一錘落下,都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無法閃避的勢,石來假想自己如果是那塊鐵會如何,得出的結果是腦漿迸裂。
代入之下,他背后不禁冒出一片毛汗。
劉管教最后一錘下去,早前三尺長、半尺厚的鐵塊被折疊鍛打的縮水了一大半。
他放下大錘,臉不紅氣不喘,輕飄飄的拍了拍胳膊上的灰,轉身看向石來:“你就是石來?”
“是,管教。”
“今年新晉學員,入門三個月?”
“是,管教。”
劉管教點了點頭:“是個人才。”
便道:“王家滅了也就滅了,你是我天蛇流派的人,休說占理,便是不占,又怕誰來?”
“是,管教。”
劉管教就對張教習道:“你早上說的我同意了,天才若蹉跎了,難免暴殄天物,這小子有些看頭,你帶他去內事堂登個記,先傳他兩層天蛇射息功,看看成色再說。”
張教習歡喜道:“是,管教。”
他一巴掌拍在石來的肩膀上:“還不快謝謝管教!”
“謝謝管教!”石來深深的舉了個躬。
“去吧去吧。”劉管教擺了擺手,轉身進院子去了。
隨后石來跟張教習先去了內事堂登記,后得傳兩層天蛇射息功。
傳授完畢,張教習道:“天蛇射息功是我們流派的根基之一,若非劉管教抬舉,你少說要蹉跎十年才能得到傳授。實際上流派的學員里,一些二三十年的,都沒有資格修煉這門秘法。”
石來品味著天蛇射息功的奧妙,一邊點頭不止。
張教習呵呵笑道:“雖然只傳了你兩層,但這門秘法極其高深,我修煉了七年,也才修成兩層而已。修煉天蛇射息功,一能增體魄長氣力,強壯臟腑,練到高深處身如鋼鐵又韌如蠶絲,刀槍不入也是等閑。二是能精微勁力,極具爆發,到了高深處連自身的毛發也能如意掌控。”
“你回去之后好好練,千萬不能懈怠。如果練得好,劉管教青睞之下,再傳你幾層也是可能的。”
他拍了拍石來的肩膀,一臉感嘆:“劉管教的恩情你要牢記。”
石來正色:“教習和管教的恩情銘記不忘。”
之后張教習又詳細的給石來講解了他自己修行天蛇射息功這門秘法的切身體會,在一些關鍵之處給了石來許多啟發。雖然這門秘法可以通過世界本源直接提升,但張教習的切身體會也有他山之石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