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腿邁開如同車輪,體內血液嘩嘩流淌,體力仿佛無窮無盡。
從岷江城至林東負責的防區,距離有七八十里,便是奔馬不歇至少也要一個小時,但石來比奔馬還快了一倍,加上走山路抄近道,只用了半個小時,便已抵達林東防區。
石來定了定腳步,望著低矮綿綿的灌木林,心中頗為沉重。
離開南門的時候,他清晰的感受到張教習那焦急的神色,張教習也在刺殺瘋人大統領的隊伍中,他的兒子張文遠是巡邏隊的一位隊長,正好負責緊要階段,與林東防區相鄰。
換位思考,如果石來是林東,一定會想辦法殺了張文遠,將兩段緊密相連的緊要防線一起打開!
而張文遠一定不會想到林東是瘋人國的內應,就算比林東強,可偷襲之下,未必能得以保全。何況林東既然是瘋人國的內應,一定還藏著瘋人國的手段,一旦用出來,正面相搏張文遠也未必打的過。
好在時間有差,巡邏隊也才出發不久,此時應該剛剛就位,事情可能還沒與發生,有挽救的余地。
...
在石來尋找林東的時候,錢城主送供奉團的高手抵達南門。老派主立刻將林東的事說出來,錢城主聽了頓時一驚:“內應巡防,真是該死!”
又問:“這林東在天蛇流派的學員里能排第幾?比石來如何?”
與林東相熟的一位教習站出來道:“林東是十六年的老學員,但天賦一般,在學員中只能排在中游普通。”
“哦!”錢城主聞言先是松了口氣,可隨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緊,道:“我記得參加巡邏的有四十人,還曾叮囑緊要階段選最強者負責,這林東應該不是這四十人里排在前三的吧?”
錢瑄身邊的一個官員,此時已經低下了頭。
錢瑄轉過身來:“我讓你負責的事出了漏子,你該不該給我一個交待?!”
那官員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涕淚橫流道:“城主,城主,我不知他是內應。我...我該死!我看他是天蛇流派的高手,又...又接受了他一千兩黃金,我不該啊,我妻兒老小都在城里,城主,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啊!”
錢城主面色駭然,喝道:“來呀,把這混賬押下去,先關起來。”又喚來親信:“立刻給我查,經手過這件事的,一概不論全部抓起來!”
迅速處理好這件事,錢城主一臉陰沉,對老派主道:“沒想到我錢瑄在任,岷江城竟然成了篩子,真是無顏見人!”
老派主道:“城主不必妄自菲薄。城主就任以來,岷江比起以前可要好得多。畢竟人心難測,總有那么些人失去了為人的底線,也是無可奈何的事。老夫不也沒想到林東是敵國內應嘛。好在發現的不晚還有挽救的余地。”
錢城主微微點頭,神色稍松,道:“唯今之計當迅速派人消除隱患。”
老派主道:“石來已殺林東去了。”
錢城主皺眉:“此人怎能信得過?”
老派主道:“城主放心,石來身家清白,心性堅固,必非敵國內應。他入門不過三四個月,就已將天蛇射息功練到第四層,這份天賦前無古人。這樣的人如能是內應?瘋人國能給他什么?”
錢城主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必須要保證萬無一失。”
然后叫來兩位城主府供奉,也教殺奔林東防線而去。
老派主見狀,沒有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