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尾服老者和四個保鏢急忙沖上去,少女見蘇良竟一拳將中年人打得這么凄慘,眼中頓時浮現出害怕之色,而那個婦人的反應最為古怪,她一動不動地看著蘇良手臂上的刺身圖案,片刻后,眼中浮現出若有所思之色。
“這一拳,是你對我們母子所作所為的回報,從今以后,我蘇良不再欠你王之槐什么。”
蘇良緩緩松開手,神色復雜地瞥了他一眼。
這個男人,曾經影響了他一生。
王之槐,這個男人的名字,東川頂極豪門王家掌舵人王立誠的獨子,真正意義上的頂極貴公子,后來他因為縱欲無度,導致無法再生育,消息走漏后,旁支便開始覬覦主家,要想保住主家的地位,他就必須找到繼承人。
而他在世上唯一的血脈,就只有在大學的時候玩弄一個單純的少女的感情后生下的私生子,由于他是主家的獨子,當王立誠,也是蘇良所謂的爺爺發現這一點后,下了死命令讓他把蘇良找回來認祖歸宗,否則家族不再為他提供任何資源,為了維持自己紙醉金迷的生活,王之槐才不得不去找蘇良。
至于蘇純?抱歉,她的血脈無法為王家帶來利益。
因為王之槐的出現,母親郁郁而終,而他則在拋棄母親對他的期望后,改名改姓認祖歸宗,成為王家嫡子,幫王之槐和他父親,也就是他所謂的爺爺阻止了旁支對主家的覬覦,同時他也得到了身為王家嫡子的榮華富貴。
似乎是吸收了王之槐這個敗家子的教訓,王立誠很注重對蘇良的培養,完全不管王之槐在外面花天酒地,全部精力都放在蘇良身上,把他的心機、權謀、為人處世、御下之道等他這一生的財富全都教給了蘇良,完全把他當成接班人來培養。
后來蘇良憑借著他的傾囊相授,在他去世后順理成章地成了王家的掌舵人,并且利用那份心機權謀逐漸成長為一個極其自私虛偽的極端利己主義者,末世降臨后,已經徹底成熟的心機權謀更是成為了他最強大的生存資本,踏著無數人的尸體走到了終末時代。
這些尸體中,既有敵人,也有曾經的同伴。
而這些不斷積累的罪孽,最終造就了現在的“蘇良”。
雖然他對自己的過去難以啟齒,也厭惡著王之槐的丑惡嘴臉,但是有一點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否認的。
那就是,王家對他有恩,哪怕這個恩情并不單純,摻雜了太多陰暗與污穢,但恩情就是恩情。現在王立誠不過是要一個主家的繼承人罷了,那么,滿足他們的愿望又如何。
等王之槐有了孩子以后,王家自然不會再注意自己這個摻雜著“低賤血統”的私生子。
吊著王家一年,把王之槐從一個偏偏美男子吊成了外在的成熟老男人,怨報了,恩也該償了。
自此恩怨兩清,以后再無瓜葛。
......
“可惡,你這個逆子!居然敢打我!”
回過神來時,王之槐正強忍著腹中的灼痛感,顫顫巍巍地指著蘇良,“阿雙,你們四個都給去把那個逆子抓住,唔嗯...好痛!該死,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教訓這個逆子,讓他知道什么叫嚴父!”
“是,王少!”
阿雙等人應了一生,然后走向蘇良。
對于四個孔武有力的大漢朝自己逼近,蘇良卻看都不看他們一眼,仿佛當他們不存在一般,轉身就走。
阿雙等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后快步沖到蘇良跟前,抬起手就想去抓蘇良的胳膊。
然而就在這時......
“住手!”
四人身后傳來頗具威嚴的聲音,一聽到這個聲音,四人反射性的動作一滯。
王之槐愣了愣,然后很是不解地看著那個婦人。
“雨兒,你這是?”
婦人沒有理他,而是拉著少女,轉身走向轎車,“公公的意思,是把孩子請回來,不是抓回去,走吧,已經沒有留在這里的必要了。”
“可是!”
“我說,回去,沒聽到嗎?”
王之槐臉上陰晴不定,片刻后,他卻是咬了咬牙,起身走向轎車。
主家走了,阿雙他們自然也沒有了留下來的理由,急忙跟了上去,兩輛車同時發動引擎,很快便與夕陽的余暉一同離開了東郊小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