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物內心很復雜,對演技要求極高,所以……”
丁誠笑著點點頭,這個馬屁很有質量。
“你的問題不大,主要是發哥……”莊文強摸摸腦門,無奈道:“很早就跟他溝通過,看完他挺滿意,答應大部分只是微調。”
“他直接告訴我會怎么演,問我有沒問題?聽完的確有問題,也跟他說了。”
丁誠一挑大拇指,好牛逼啊!
聽劉天王聊天,笑稱三十多年來,沒人敢改發哥的戲。
看出丁誠的心思,莊文強哈哈大笑道:“可能真是我年少無知,不知不覺也就做了。發哥很給面子:你是導演來的,說怎么改就怎么改。”
“我感覺他就像一臺法拉利,跟當年我和偉仔、青云合作一樣。他們有同樣的工作方法,可能因為都是從TVB出來。”
丁誠追問道:“所以你從偽鈔案看出許多對藝術的追求,看到許多光榮與破敗?”
“是啊,肯定會有共鳴,覺得里面很多人都是在藝術上失敗的。他們無法創造出什么,只能去作奸犯科。”
莊文強嘆口氣道:“那幾年也是我最難的時候,很多次熬不下去,所以很有共鳴,很害怕自己也得去裝神弄鬼了。”
這就是他讓自己感覺很怪的地方!
在丁誠看來,明明有《無間道》、《竊聽風云》系列傍身,對方也還是會忍不住說:自己拍電影欠了觀眾許多?
他的怪又表現在創作上,喜歡拍別人沒拍過的東西,喜歡越過常規出牌,哪怕在看似尋常的作品里,也喜歡藏一些古怪的東西進去。
在他眼里,怪仿佛變成一種情調,一種趣味,一種挑釁,一種自律。
把所有的迂回曲折,都用到劇本創作上。而在與人交談時,該發怎樣的感慨,就發怎樣的感慨,笑聲與嘆氣,一點拿捏都沒有。
怪極了,也可愛極了,叫人不知該怎么說才好!
說到這里,莊文強忍不住拿出分鏡劇本,雖然第一次見面,還是跟丁誠討論道:“我不會用一個俯視鏡頭去看結構,這幾年寫劇本都是一步步從角色內心走出來的。”
“有時設定某些結構,當時計劃起承轉合,其實根本行不通。因為假如不對的話,人物會反抗,他們有自己的性格和命運。”
“最后只能順著人物去寫,這個劇本有一個好寫的地方是:真真正正的人物只有你一個而已!”
“難度在于他經常在同一時間有三四個動機,有大的,有小的,特別復雜多變……”
“所以你在設計角色的時候,必須要分得很清楚,究竟在這里我的動機有幾個?大的又是哪個?小的如何表現?”
“最好看的就是演出和內心的沖突,動作必須有分寸,多一點不好,少一點更不行,難就難在這里!”
丁誠點點頭,這也是自己愿意接的原因,很好玩。
很多東西導演沒說,字里行間明顯就是發哥的死忠粉!
特別是很多動作,基本就是為發哥量身打造的。現在很多人不知道他拿槍有多好看,就算在自己眼里,沒有任何一個演員拿槍能比發哥更好看!
“知道為什么叫無雙嗎?”
“就是一陰一陽的感覺,兩個角色一個沉穩點,另外一個就沖動點,代表新舊觀念的沖突。發哥代表著我們以前很珍而重之的道德和感情觀念。”
“你的角色代表年輕一代的廢青,甚至是**絲一代的想法和內心沖突。當英雄與**絲對立,所有極端的設計與想法,平衡感自然會出現。”
“這么多年很感謝余老板,不知道為什么每次都是他第一個投,可能就是緣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