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應著凄厲的慘叫聲而飛來的,是一只隨著夜風飄灑著鮮血的,與人類有著明顯區別的奇怪枯爪狀手臂。
毫無疑問,那是屬于魔化后宮本劫的怪異手臂。
“不,這不可能!這份由邪神大人親自賜予我的偉大力量,它承諾過我將無敵于此間的力量,怎么會,怎么會敗在你的手上!”
由燈火撐起的夜幕下,已經不知何時披亂了長發的宮本劫,失魂落魄的半跪在著,宛如囈語一般。
在他的面前,一襲白衣更勝雪的梅花珞凌厲著眼神,右手的劍尖處同時滴答著黑與紅兩種不同的血液。
“呵,無敵于此間的力量?可笑!想必你那位尊敬的邪神大人,這輩子都沒有感受過母愛吧?哈哈哈哈,可笑,當真可笑。”
梅花珞笑著,任憑身上被宮本劫用魔爪洞穿的傷口,肆意流淌著黑紅相間的血液。
是的,她受傷極重,甚至極有可能命不久矣。
但那又如何?
她已經成功的擊敗了此間最大的威脅,就連她最大的擔憂——兮攸也已經成功地逃了出去。
接下來,她只需要利用自己殘存的力量,幫助陸玖擊敗自己的二叔就行了。
對于她一個金丹期高階巔峰,已經臻至大圓滿境界的高手來說,就算是已經身受重傷,但要擊敗一個不過剛剛跨入金丹水平的大陰陽師,也并不是什么極其困難之事。
更何況,仙劍前輩還未全力的出手呢。
她沒有在搭理那半跪在地上失去了神經反應的宮本劫,而是拖著殘軀與長劍,堅定地朝著矢澤原野走去。
一步,一笑。
眼見著梅花珞最終還是一舉擊敗了宮本劫,事態開始按照星隕的計劃朝著對自己有利的那一方向進行著,陸玖便頓時放下了自己擔憂的心,再也不壓抑著自己和星隕的靈力輸出。
竟是在三五個呼吸之間,便輕易地將那頭由大陰陽師矢澤原野召喚而出的式神,暗虎給撕成了點點星光,頓時重歸于靈界之中,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內。
“喂,老頭,還有什么招嗎,再不使出來,這場好戲可就要就此落幕了啊。要不,你給小爺我跳個舞助助興得了,不然多對不起這么盛大的開場啊你說是吧?”
陸玖挑起了星隕劍,肆無忌憚的嘲諷著。
“你!”
矢澤原野頓時氣得七竅生煙,他很想就這樣不顧一切的將式神悉數丟在陸玖的臉上,將他活活砸死。
可是他不敢,他深知大勢已去,前有一柄隨時可以趁著自己不注意將自己給捅個對穿的怪劍,后有一位三兩招便能將自己置于死地的恐怖女人梅花珞。
他只能按捺著自己的情緒,任由陸玖發出各類足以氣炸他肺腑的嘲諷語言。
“矢澤原野,你可知錯!”
一道寒光,架在了矢澤原野的肩上,那是梅花珞的白雪,正不停地滴落著交雜了魔族與人類的怪異紅黑色血液。
梅花珞憤恨的看著眼前這位自己曾經的族老,內心復雜萬分。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往日里受她萬分尊敬的矢澤原野,究竟為何要做出如此喪心病狂之事,難道就為了那一個可有可無的家主之位,就可以逼宮自己的侄媳婦,就可以將自己的孫女當做交易的籌碼輕易的賣掉?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于是她第一次地將劍架在了長輩的肩上,希望他能夠給自己一個滿意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