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輸入了六位數密碼,后伴隨著清脆的響聲,辦案區的鐵門嵌開了一條小縫,馮春拽開門,來到觀察室。
程遠站在單向玻璃前朝馮春點了點頭。
“咋樣了,啥情況?”
馮春凝視著玻璃窗對面,歪著頭閉著眼坐著的男人。
面前坐的男人,不太高,一米七左右,皮膚黝黑,中等長度的頭發,遮住額頭,衣著打扮也很樸素,放到人堆里跟不起眼,嘴角處有結痂的傷痕。
“牛二壯,今年28歲,曾經是吳良村的學生,汽車修理工,無前科……”
程遠在一旁介紹著牛二壯的資料。
“撂了沒?”
“沒有,就是坐在那里,不說一句話。”
“化驗結果出來沒?”
“快了,我再催一下。”
“嗯……柳非呢?”
“在二號審訊室。”
“行,讓大磊在這盯一會兒,我去會會柳非。”
馮春走出觀察室,來到二號審訊室門前,推開了門。
他示意負責問詢的民警先出去,自己坐到了柳非的對面。
“你好,大作家,又見面了!”
馮春笑著說道。
柳非抬眼,輕哼了一聲。
“這樣做對你有什么好處呢,事實已經很明朗了不是嗎?”
馮春說道。
“他沒殺人,你們亂抓好人不怕受處分嗎?”
柳非沉思了一會兒,冷冷地說道。
“可他有嫌疑,有嫌疑我們就要帶來問一問,這無可厚非。”
“他有什么嫌疑?你們有證據嗎?”
“嫌疑的話……還是拜你所賜,你對我撒了謊,還刪掉了一篇文章,說起來你對吳良村也有些看法啊,文章里那個你為他打抱不平,淘氣的最后轉學了的男同學,就是牛二壯吧……”
“對號入座了嗎?就憑這個?”
“牛二壯為什么要趕在吳良村被殺的前一天回來?你和牛二壯有什么關系?他躲在你家里,你倆的關系應該不止是同學吧?”
“這都是你的猜測,你們警察辦案只憑猜測嗎?他殺吳老師的動機是什么?你們有證據嗎?”
“證據的話……”馮春還要繼續說些什么,忽然審訊室的門被打開了。
“頭兒,出來了,牛二壯的血液樣本化驗結果和死者腸道內黏連的毛發化驗結果是同一人的!”
程遠眼睛放著光,興奮地說道。
“有了,夠嗎?”
馮春盯著柳非,目光尖銳。
柳非瞬間如霜打的茄子一般,頹軟在椅子上。
“動機的話,當然有,這還得問問你,你的同學你的鄰居牛二壯,曾經為你殺過人吧……”
柳非雙目圓睜,渾身不住地顫抖著,她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恐懼,整個人已經幾近崩潰……
“待到秋來九月八,
我花開后百花殺。
沖天香陣透長安,
滿城盡帶黃金甲。”
馮春幽幽地背誦起那首詩來,每一字都如子彈般,貫穿著拉扯著柳非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