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江城郡的街道上除了巡防和更夫已經少有行人,但萬福源門口依舊停著兩輛馬車,二樓的一處雅間內也還亮著燈火。
房間內總共三人,兩個坐著的分別是萬福源的掌柜曾祥財和多寶樓的博頭曾祥武,而下面跪著的,正是下午到馮家飯館搗亂的混混頭目。
胖頭目被喚作陰三,他原本就長得白白胖胖像個饅頭,由于下午誤食巴豆,他整整拉了好幾個時辰這才止住,因為身子發虛,此時的他大汗淋漓,更像是一塊剛出鍋的饅頭。
曾祥武是曾祥財的胞弟,但相對曾祥財而言,曾祥武脾氣更為火爆,這兄弟倆一個能文一個能武,也正因為如此他倆才能在染指郡內大部分的煙花柳巷和賭場生意。
曾祥武此時正怒火中燒,那陰三原本已經跪地求饒,但他卻絲毫不為所動,依舊站起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這個舉動,可跟他身上的員外服一點都不相配。
“好你個陰三,讓你去收個爛鋪子,你倒好,不光空手回來,還折了幾個兄弟,你有什么面目回來見我?”
曾祥武越說越來氣,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陰三被打得是連連慘嚎:“博頭我真的是冤枉啊,誰曾想我剛到那就中了他們的陰招……”
“荒唐。”曾祥武一腳將陰三踢得在地上滾了兩圈:“他們又不知道你們會去,怎么會提前準備!你那巴豆是怎么吃下去的?他們硬灌的嗎!”
陰三疼得滿地打滾:“博頭饒命,我真的是被他們陰了啊……”
眼看曾祥武又要動手,閉目養神的曾祥財總算說話了:“好了好了,別打了,事情砸都砸了,你現在就算把他打死了又有什么用。”
曾祥武眉頭一皺:“大哥……”
“那小子我下午見過,倒是小瞧他了。”曾祥財一臉陰笑:“沒曾想,他居然是個修真者,早知如此我們就不該派人去,說起來這還得怪我。”
曾祥武一臉驚訝:“大哥又怎么知道他是修真者的?”
沖陰三努了努嘴,曾祥財道:“如果只是陰三一個人栽了跟斗,那這板子必然要打在他身上,可是一同前去的兄弟居然也自相殘殺,你,以前見過這樣的情況嗎?”
曾祥武搖了搖頭:“倒是第一次聽說。”
“這不就是了。”曾祥財拿手指頭敲了敲桌面:“陰三被黑可能是他騙你我兄弟二人,但去的四個人全都弄成這樣,那說明了什么?就馮家那一家老小,哪個有這能力?所以啊,這個事情我看還是等等再說,他們不是要三天時間嗎?給他們。”
“不就是一個修真者嗎?”曾祥武一拍桌面:“我們手下又不是沒有,明天我就派兩個過去,我倒要看看那姓陸的是哪路神仙,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千萬不可。”曾祥財的臉色說明他好像在忌憚什么:“主人的計劃是不露聲色的將郡內的酒肆飯莊一并收納,他身份敏感,本來就不愿引起地方官吏的注意,否則我又怎么會逐家逐店的使用手段?依照你我兄弟以前的性子,只要維護好官府,那直接過去收了那些鋪子便是,就算鬧出事情也有官面上的人頂著,現在不一樣了,我們要圖大事,你要是任性魯莽,那不是給主人添麻煩嗎?”
“哼!”曾祥武狠狠一拳砸在茶凳上:“真不知道憑主人的身份為何要收納這些沒用的酒肆飯莊,簡直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