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見到已經不能自持的老方,笑了笑沒有打斷他的臆測而是看著《步輦圖》繼續說道:“閻立本此人從繪畫藝術角度看,其的表現技巧已相當純熟。衣紋器物的勾勒墨線圓轉流暢中時帶堅韌,暢而不滑,頓而不滯。
主要人物的神情舉止栩栩如生,寫照之間更能曲傳神韻;圖像局部配以暈染,如人物所著靴筒的折皺等處,顯得極具立體感;全卷設色濃重淳凈,大面積紅綠色塊交錯安排,富于韻律感和鮮明的視覺效果。”
“李先生!您別說這么多了,就說這件東西是不是真的?”
老方見李世民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自覺有些失態,叫了一聲慚愧。
“這件東西是一個摹本,看其應該是宋代的摹本。”
一聽見是摹本,老方眼中的亮光,變得暗淡起來,就連魏渭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暗松了一口氣。
老方不死心地問道:“何以見得是宋代的摹本?”
“因為什么?因為我見過原畫!”當然這只是在李世民心里面說說。他也不想解釋太多,因為這畫與原畫有多處不同,如果要解釋,說得可就多了。所以他直接拿取材說明。
“我之所以認定此物為摹本,最根本的原因是取材問題。古董界內行都知道,很多名畫是用宣紙作的。宣紙具有薄、軟、輕、韌、細、白等特點,且有吸附性強,不易變形,久貯不變色、不變質,便于長期存放等優點。
其制作工藝復雜,以青檀樹韌皮作原料,經水浸、蒸煮、發酵、漂白等工序制成“生宣”,適宜書法及寫意畫。雖然早在唐代,宣紙已是貢品,享有“紙壽千年”的美譽。但是如此精細的宣紙,還是宋代以后才出現的東西,更別提貞觀年間。唐初可沒有這么精細的宣紙。”
聽見李世民如此說,老方眼中的光亮徹底暗淡下來,而魏渭卻是高看了李世民幾分,能有這份古董造詣,古董大師之名,名不虛傳。這么冗長的文化背景李世民都能如數家珍,自己那點莎士比亞等西方文化愛好,和人家比起來確實差得太多。愛好不等于專業,以后還是少在李世民面前談論文學,省得自己被打臉。
“既然是宋代的東西總該值點錢吧?50萬應該也不能都打水漂吧?”老方忽然想起了什么,臉色稍霽,向李世民追問道。
李世民看著老方笑著點了點頭,數道:“這回你可是賺了!”
“哦?”忽聽見這話,本來老方心中的陰霾被李世民一掃而空,希冀地看著李世民。
魏渭在一旁也不吭聲,緊緊盯著李世民,看他還要說些什么。
“此物雖然是摹本,但摹繪較精,仍不失原作之真。幅上有宋初章友直小篆書有關故事,還錄有唐李道志、李德裕“重裝背”時題記兩行。可見此物雖是宋代之物,但藝術水平仍舊很高。價值可遠遠高于50萬,至于值多少錢,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李世民侃侃而談,卻是讓老方有種柳暗花明之感,大喜道:“能讓李先生品鑒此畫,真是我老方的機緣。來來來,我們要不單獨設宴,我還有幾瓶珍藏82年的拉菲。”
李世民擺了擺手,說道:“算了!以后再說,我還是和他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