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馬冷眼看了一眼自己親信,道:“你可有證據?沒有證據……哼,人家鬼伯可是連蘅下鬼尉都派出去了……”
冥土官職仿造人世,所謂鬼尉者,放在人間就是縣尉,郡尉,主掌一縣一郡之兵馬者,可謂是位高權重,地位重要。
雖然那這位軍司馬已經猜到,這鬼尉定然不是鬼伯心腹,肯定是個倒霉鬼,說不定還是鬼伯想要清除的異己。
但是還是那句話,有證據么?
人家鬼伯可是配合的很,將鬼尉都派出去了,誰還能說什么?
更不要說衡庭鬼伯是大神,輕易也動不得。
上次天子剝奪上一任衡庭鬼伯的神位,不也是折了氣運?
說起來,天子這次大敗虧輸,被儒門控制,其中何嘗沒有此事的緣故呢?
再加上,現在儒門還在圍剿那古淅國龍庭靈宮,戰事正酣,非是短時間能夠結束。
這還需要衡庭鬼伯配合!
總之,要是有著證據,能夠將這衡庭鬼伯扳倒,自然好說。
但是若沒有證據,這還是少開口為好!
一行郡兵緩緩撤離。
而巫成和召方坐在戰車之上,也是帶著隊伍緩緩撤離。
“我等先不回蘅下,”巫成忽然命令。
知道巫成是鬼伯絕對心腹,這召方聰明的問也不問原因,就已經拱手應諾。
巫成這才緩緩點頭,拿出一張地圖來,向著某處一點,道:“此地有著一群野鬼,占據福地已經上千年。
如今卻和古淅國勾結,我等當去剿滅之!”
召方也不管真假,是不是托辭,就再次應諾。
巫成這才露出笑意來,道:“郭園鬼尉已經魂飛魄散,現在蘅下鬼尉的位置已經空出。望召君你好自為之!”
那召方大喜,立刻下拜:“下吏一切唯主薄,唯鬼伯之命是從!”
這么說著,一隊兵馬戰車轔轔,穿行黑暗,卻不多時,就來到了一處城池之下。
這城池規模不大,占地數十里……
這要是放在人間當然是一等一的大城,然而放在冥土,卻就不值一提了。
只是說也奇怪,這城池整個籠罩在靈光之中,只是雖然在黑暗之中,卻根本未嘗看到。
一直到了極近之處,幾乎距離這城池不過百丈范圍,方才看到這城池,這靈光。
不過不論是對于巫成或者召方來說,都是見多識廣,清楚知道,不論是鬼神福地,最為重要的就是隱蔽,不被發現,否則就容易被人攻伐。
比如古淅靈宮,你道前朝祖龍定鼎天下,不想覆滅這些中古諸國的泉下靈宮?
實在是,這些中古諸國的泉下靈宮隱藏極深,尋之不到,只能設置那衡庭鬼伯這神職,以作鎮壓。
而這次那古淅的靈宮一旦露出痕跡,被儒門抓到,就面臨著覆滅之禍。
是以,此地之鬼城如此,也一點不奇怪了。
這鬼城之上,旗幟飄揚,城池高聳,建立著城樓,城池內外,都沐浴在光芒之中。
見到一支鬼兵殺來,本來并不慌張,甚至那些守軍還有著幾分嘲笑味道。
然而隨著那巫成站在戰車上,舉起令牌,口中高喝:“奉蘅下鬼伯之命,討伐這和古淅勾結的野鬼……”
召方心道:“這等鬼城,規模不小,建制嚴謹,看起來更是古老,又哪里是什么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