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雛田變了臉,跪坐在地,手捂著心口,接連咳嗽幾下,從喉嚨里,有難忍的痛聲發出。
本是認命,扎根在地里,準備當好一顆工具樹的神樹殘骸,其中一根枝子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按捺住了。
雛田身形一晃,臉面恢復如初,輕描淡寫的看了眼神樹殘骸,開口道:“不想被消滅就老實點,之后我會有安排臨到,你···”
正說著,一大口血噴出,雛田搖搖欲墜,臉蛋慘白,沉默片刻后,擦去嘴角的血,轉身離開。
走沒多遠,又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栽倒在地,掙扎中,緩慢爬起。
剛剛站了起來,沒等走出去三步,再次雙膝一軟,跪倒下去。
到這,神樹殘骸再不遲疑,它整個暴起,根須離開地底,數不清的樹枝延伸出去,綁縛住雛田。
主要枝干,是像蟒蛇一樣,要絞死她。
其它副枝條,則是固定住脖子,要將之扭斷。
對準心臟,要刺她個透心涼。
眼看這對準心臟的枝條即將要穿進來,雛田幽幽道;“你,還真是不乖啊,這么容易就被詐出來了。”
瞬間,神樹殘骸頭皮發麻,前提是它有頭皮。
到這時再收手已經來不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拼了。
神樹殘骸這么想著,然后它絕望的發現,從雛田身上爆發出一股無可匹敵的驚人斥力,無差別彈開它的樹枝與枝條,更是斥力不減,迅速轟在它身上,排擠著它一直倒退。
雛田一改剛才的虛弱與無力,龍精虎猛中,求道玉長鞭出現在手上,照著轉頭就跑的神樹殘骸狠狠抽去。
她就知道這個誕生了新靈智的神樹殘骸不會老實。
那么怕,那么不想,那么抗拒與神樹本體融合,在斑的體內,從沒有放棄掙扎,這樣的一個生命,怎么可能會甘心寄人籬下。
“自由不是你想就能得到的,沒有力量,你拿什么去爭取自由,等你擁有超過我的力量時,再說吧,現在,我說了算。”
神樹殘骸哀嚎著快爬回坑里扎根,沒用,雛田照抽不誤,她要成為神樹殘骸的陰影,只要看到她就害怕,只要想起她就顫栗發抖。
全程看在眼里的輝夜,默默無言。
她越發看不懂這個后裔了,有時候溫柔害羞,有時候冷淡漠然,哪一面是真?哪一面是假?兩面俱是真?還是說,這兩面,都是假的?
將雛田定義為終身大敵的輝夜,卻看不透雛田的真面目,這讓她心里沒底。
不知道輝夜在想什么的雛田,氣息均勻,用力揮鞭,純白眼眸一眨不眨,看似是注視神樹殘骸,但好像又是在看別的什么。
終于,抽打了一天一夜,雛田停手,把瑟瑟發抖,傷痕累累的神樹殘骸扔進坑里,拍拍手離開。
什么話也沒留,卻比說話更讓神樹殘骸驚懼。
對于這個比斑還要強,能輕而易舉制服它,干掉它,甚至是滅殺它的怪物,神樹殘骸的抗拒心理越來越弱。
弱肉強食,這本就是食物鏈的生存法則,服從于強者,并不是什么丟臉的事。
頭鐵,不肯服軟,那結果就是死。
不想死,只能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