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當著他面,將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朝向范西成,隨即蓋住,灑然道:“你猜里面是什么。”
范西成冷冷一笑道:“里面當然是空的。”
顧青盯著他,輕笑道:“你確定?”
范西成淡然道:“就算我背著你,也能猜到里面是空的。”
顧青道:“好,我來揭開,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
范西成立即伸手阻止道:“慢著,現在里面有一顆花生米。你不許動,我來開。”
顧青于是起身離開桌子,道:“你確定里面是一顆花生米?”
范西成道:“你別以為我沒看見,你面前的盤子本有七十二顆花生,現在少了一顆,只有七十一顆。”
顧青笑了笑,說道:“你的眼力倒是不錯。”
范西成走過去,揭開酒杯,神色一呆,原來酒杯下空空如也,他道:“怎么可能是空的。”
他將酒杯翻過來瞧了瞧,里面也是空的。
徐慢慢不由露出微笑,顧公子可真厲害。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道:“你使詐,那顆花生米你藏到哪里去了?”
顧青拉著徐慢慢手,微微一笑道:“那不如咱們接著比試,范先生繼續猜一猜你說丟掉的花生米在哪里,你若猜中,我算你贏,咱們打個平手。”
范西成神色一沉,隨后道:“好,我猜。”
他盯著徐慢慢道:“你剛才手上是花生米吧,這小子牽你手是為了把那顆花生米交給你,當然你也可以還給他,我一個人斗不過你們兩個,我認輸便是。”
徐慢慢展顏一笑道:“范先生,我手上可不是花生米,你自己瞧瞧。”
她伸出柔嫩潔白的手掌,上面靜靜地躺著一枚算卦用的銅錢。
范西成臉色一變,道:“我的古錢怎么會在你手上。”
徐慢慢道:“這是顧公子給我的。”
范西成額頭冒出冷汗,他自恃看透人心,而且耳聰目明,修為不淺,身上哪怕有一只蚊子挨著,都能被他的內勁自動震死,可顧青不知不覺偷走他貼身收藏的古錢,倘若顧青不是要他古錢,而是要他的命,他照樣守不住。
最可怕的是從一開始,顧青所思所想,他分明都知道,但事實狠狠打了他的臉,他對顧青根本一無所知。
范西成頹然道:“我認輸便是,我幫你們,只是認閣下你做社長絕無可能,九流社也供不起你這座大山。”
顧青微笑道:“思慮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誰。這一條路,我走在你前面,你就不想跟著我學嗎?”
范西成聽顧青口占一絕,立時清楚其中奧妙無窮,正是他一直以來有些模模糊糊,卻沒有琢磨透徹的玄理。
他知道顧青沒有信口開河,這一道顧青確實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
他不由有些動搖。
顧青見范西成還在遲疑,笑了笑,抽出一根筷子,以其為劍,朝著范西成一擊,范西成見到,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顧青這一擊并未落實,很快收回。
范西成默然良久,方才拱手道:“我愿意拜你為師,只要閣下傳我這一劍。”
顧青笑吟吟道:“我不要收你做徒弟,就是當你社長,至于什么時候傳你這一劍,就看你表現了。”
范西成吐出兩個字,道:“社長。”
顧青哈哈一笑,說道:“過幾天我會找你。”
他拉著徐慢慢離開,兩人并肩逍遙而去。
走出去后,徐慢慢問道:“那一劍有什么玄妙?”
顧青笑吟吟道:“你給我三十塊靈石我就告訴你。”
徐慢慢對他翻了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