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微微一笑道:“此事我也不知,不過能聯絡多少宗門,亦是未知之數,但這玉簡請師兄務必派人送到上景宗常真君手里。”
朱一鳴好奇道:“你落了常真君好大面子,這玉簡里面是什么內容,若是不好,我怕送信的人,有去無回。”
顧青灑然一笑,說道:“乃是我心中一些對羽化飛升經的見解,常真君見了,只會高興。”
朱一鳴點頭,道:“你這是要跟上景宗化干戈為玉帛。此是好事。常真君脾氣不好,但恩怨分明,咱們兩家恩怨解開其實是好事。”
顧青輕輕頷首,悠悠道:“上景宗跟太一宗臨近,我觀太一宗近來氣數忽然鼎盛起來,上景宗怕是頗有惴惴,因此這時機略作示好,上景宗自不會拒絕。你放心派人去便是。”
朱一鳴如此完全放下心,他道:“那我便組織此事了。”
顧青點頭離去。
茱萸子轉世的少年從里面出來,輕哼道:“臭小子,走得倒是干脆,也不問問我老人家安好。”
朱一鳴哭笑不得,說道:“叔祖,明明是你不想見人家,先躲了起來。”
茱萸子道:“我不見他,他難道不能來見我。”
“哎,人家對你可不差,你瞧瞧旁邊石壁。”云瀾童子咬了一口仙桃,朝著旁邊石壁一指。
朱一鳴和茱萸子瞧過去,不由一驚。
原來石壁上全是持戒守心的內容,跟道門持戒派修身養性的內容大體相近,只是更加詳細,而且將各種持戒的作用說得很透徹,講明白了戒律背后的含義。
茱萸子瞧后一嘆,說道:“這小子倒是對癥下藥,如今宗門新收的弟子不用過問心路,心性打磨上自有欠缺,這些持戒的內容正好用得上。以后你便把這內容加到這些弟子的早晚功課里,時間久了,定有奇效。”
朱一鳴不由點頭,他不禁有些慚愧,他做這個掌教還跟從前的掌教一樣,多是無為而治,只是過去萬象宗和現在的萬象宗大為不同。
他們那一代人,心性堅韌,深諳道性,很少有浮躁之舉。
現今的弟子雖然也有入門考驗,到底不及問心路,萬象宗又逢烈火烹油的盛時,那萬丈紅塵的煞氣侵染,各峰亦不能完全阻絕,宗門弟子到底遠不及他們那一代心性堅韌。
只瞧這百多年,除了元景峰一脈,再無新的上品金丹出現,便是明證。
茱萸子又道:“隨云這些人雖然沒有持戒,但言行頗有道家恬然清淡之風,偶有活潑,亦不失天趣,這便是顧小子的高明處,潤物無聲。他有這份成就,并非偶然。”
朱一鳴輕咳一聲道:“叔祖要不也去元景峰,正好和老祖他作伴。”
茱萸子白他一眼,道:“你這就開始嫌棄我了,我早知道會有這一天。”
他開始說起從前將朱一鳴拉扯大的事,碎碎叨叨。
朱一鳴不由敗退,心想:“叔祖這是得了清婉師叔的一部分本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