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東的聲音,拉回了兩女的深思,聞言,墨玉珠垂下了眼眸,而二師娘也是輕輕嘆了口氣,才道:“你三師娘七年前生了個怪病,藥石無醫,已經去了。
四妹如今和彩環,帶著承嗣,在北邊八百里外的綠野城里,打理那邊的生意。承嗣也是立兒的兒子,是二子,小彩環十年前生的,不過立兒純孝,執意讓承嗣隨彩環的姓,全名墨天麟,承嗣是個小名。
至于你五師娘和鳳舞,則帶著小三兒小四兒一對龍鳳胎,隱居在五里溝那邊。十年前五里溝那邊建了個韓家寨,包括親家公親家母,都是在那里生活了一輩子,住不慣居仁城,如今也都住在那邊。
小三兒是個女娃兒,小四兒倒是和東兒你的性格頗有幾分相像,如今都是八歲了。
呵呵,說起來,立兒還給小四兒起了個小名,就叫念東,每年逢年過節,也要在家宴上,給你留下一席,就盼著你哪天能夠突然回來。
唉,立兒是打心底里,對你思念的緊啊!只可惜你如今是回來了,可立兒卻走了!”
聽著二師娘的講述,季東也對韓立那三個未見過的兒女們,心生一絲親近之感,也對韓立能念念不忘自己,微微有些感動。
回憶起當年兩人從十歲十一歲開始,一起相依相伴,輾轉數百里,在七玄門中與墨居仁學藝,也與之斗智斗勇。
如今的季東可謂已然踏上了一條長生之路,而且這條路本該屬于韓立的,卻是被自己奪走了,心中也微微有些難受。
不過季東很快便調整了心態,修士本就是與天爭命,所謂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偌大的機緣就擺在自己的面前,別說韓立與自己算起來,根本非親非故,就算是親兄弟,該果斷時,也不該有婦人之仁。大不了韓立若還想修仙,自己供應他丹藥,助他修成個結丹老祖,享六百載壽元就是。便是到時候在亂星海,多給韓立找些爐鼎,讓他突破到元嬰,也不是什么難事。
只幾息時間,心中思定,便問道:“二師娘,你說韓立走了?是去哪兒了?”
“唉,我也不知!”二師娘再次深深嘆了口氣,接著道:“立兒的武學天賦極高,八年前就把世俗武功修到了比他師父當年巔峰時期,更強的地步。并且據他所言,已經隱隱感覺到了,武林中那一直只存在在傳說中的先天境界。然而立兒網羅了大量武學典籍,潛心參悟了五年,依舊不得寸進。
后來有一日,城中來了個邋遢老道士,酷愛喝酒,每每沒了酒錢,便當街給人算命,傳言那老道士算命極準,每被其推算的人,不論禍福,無有不中。下面人把消息報上來后,立兒便親自找了過去,不過說來也奇怪,無論立兒給付多少金銀財物,那老道老道盡皆不收,只要立兒親自請他喝一壇酒,他就給立兒算上一卦。
卦一算完,老道士便醉倒了。立兒命人將其抬到客棧安置下,結果次日,客棧掌柜來報,那老道士竟不知所蹤,房間內也是一塵不染,好似從沒被人入住過。
從那之后,立兒便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覺,常常不是閉關,就是對月發呆,口中呢喃一些什么天煞、紫薇之類的神神叨叨的東西,我們根本聽不懂,跟立兒打聽,他也只一味道“不可說啊,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