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連筑基期修士的隨手一擊,都可以輕易撼動的粗淺陣法,季東都不用掐指去算,就能輕易走進去,而不觸動陣法分毫。
只花了十來息功夫,季東便進入了陣法內部。
此處是個被陣法守護的林中空地,方圓也只有數十丈,中間是個木質的庭院小樓。
而此刻小樓前正一立一躺著兩個人。
躺著的那位,是個看上去五十多的老婦人,此時面色烏青,顯然身中劇毒,觀其修為也只煉氣十層功法左右;
而另一個看上去四十多的男子,也一樣只是煉氣十層功法的修為。
此時男子正手持著一把長劍,緩緩走向老婦人,口中也滿是戲謔的道:“殷婆子,本來這該是樁大好的喜事,你卻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真當這幾年,我讓著點你,就真是怕了你了?哈哈哈!真是笑話!一個早就被人采完了精元的老娼婦罷了,要不是為了摸清你的跟腳,你以為能在這兒被舒舒服服地供奉八年?哼!放心吧,你那倆徒兒一個都跑不掉,等你走了,我齊某人也會讓你那倆徒弟,好好繼承你那偉大事業的,有了這兩具姿色極佳的鼎爐,說不得我齊某人,將來也有機會重圓筑基夢了!哈哈哈,還要感謝你這賊婆子的獨到眼光啊!哈哈哈!”
“呸,齊有志,你個不要臉的畜生,往日里瑤兒麗兒見了你,都會恭敬的叫你聲前輩,想不到這兩年見她倆長出了幾分姿色,你就動了這等念頭。齊有志啊齊有志,你還真是胸有大志啊!可惜的很,你真不該起這個念頭的!真是不該!咳……”
老婦人說著說著,口中也咳出了一口散發著屢屢灰氣的黑血,然而老婦人對此卻是絲毫不在意,只是看向齊有志時,卻是目光冰寒至極。
不過男子聽了老婦人之言,卻似乎根本沒聽見似的,更是猖狂笑道:“怎么?殷婆子,死到臨頭了,你難道還能有什么想法?想殺了我嗎?哈哈!只怕你此刻體內,連經脈都僵化了吧?別強撐了,還是早點閉眼吧,這尸毒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得來的,滋味可不好受的很呢。等你死后,我會把你煉制成一具上佳的鐵尸,你若不想被我將元神封禁起來,就早點遁出元神,興許還能有轉世投胎的機會呢。”
“哈哈,齊有志,用不著嚇唬我,你能有本事封禁我的元神?呸,還真是鼠目寸光、不自量力!就算你打探到我一些過往,你卻不知,老身三十年前,也曾有過筑基中期的修為。齊有志,你不是要老身我遁出元神嗎?好啊,老身這就遁出,看看是你能將我的肉身煉成鐵尸,還是老身奪舍了你這具骯臟的軀殼!”
“什么?你?”男子聞言大驚失色,眼見老婦人早有準備,話音剛落,便有一團綠色光團,立馬從鼻孔中噴出,瞬間就直直沖向了男子面門。
電光火石間,男子根本來不及抵擋,眼看著就要被綠色光團擊中,這一中,二人的元神間必有一戰,無論誰勝誰負,必定會損耗大量神魂。
…
季東在旁邊也看了半天了,不過他一直聽不懂二人到底在說什么,只能從他倆的神態表情上,自導自演出一幕情景劇來。
然而此時見那老婦人遁出了元神,似有玉石俱焚之兆,且其元神也有些不太對勁,不舍得好不容易遇到的兩個修士就此終結,索性果斷涌出一大股神識,在老婦人元神距離男子僅咫尺之際,將二人完全籠罩,同時他自己的身形,也從虛空中顯現了出來。
季東的神識,比之結丹初期也弱不了多少,眼前二人如何能承受的起?
男子在季東的神識籠罩下,連眼珠子都轉動不得;而老婦人的神識則也是被壓縮成了一小團,其內有一小點綠點,微微閃爍著。
季東稍稍觀察了下,發現這老婦的神識,在量上幾乎已接近了筑基初期的神識量,可惜卻是散亂的很,應該是長期處在渙散的狀態下,已經散去了大部分,只能維持住如今的水平。
若方才真讓其沖入了男子識海,只怕男子的神識絕對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