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沒有,這形勢在變了,鎮上一些走販比以往多了起來,這是壞事嗎,不是,鎮上的居民可以有更多一些東西了,讓生活稍微那么方便了一些,依照他們說了算,這樣的人多一些,生活才更方便一些,可以有大江南北的東西,可是他們誰現在都不敢說這樣的話,那怕你現在享受那種改變帶來的好處。
這按照孫玉保同志的說法這是被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給腐蝕了,大帽子扣下來,誰也承擔不起。
夾縫年代對于普通的人而言,他們沒有變革的雄心,他們也不會拒絕一個新時代的到來,但他們總是自己小心翼翼。
朱廠長和副廠長每每想開口,又被自己那小心翼翼的心態給折磨了回來,都快成了他孫玉保一言堂啦!
“你們最好不要包庇張高興同志,有些同志你們最好現在就出來表白,不然你也跟張高興是一樣的命運。”
“沒人說是吧?那我來點了。”
“田家花,你是廚房的工人,張高興搞茶葉蛋必然用我們廠的廚房,你是不是一起參與了!”
田嬸子被孫玉保嚇得一下子哭了。
她可不想自己被……
她又急又哭。
“嗚嗚,高興,不是我要說你,現在我也沒法子了,我只能承認了,嗚嗚,高興娃子你別怨我,我不能丟了廚房的燒飯活。”
“田嬸子,我不會怨你,有什么說什么,我做了,我就承擔。”
“好樣的。”
劉亭開感覺自己沒看錯這娃子,是個承擔的漢子。
“我給我一次張高興瓜子一次鑰匙,就一次,我并沒有做投機倒把的生意,只是吃了些張高興同志做的茶葉蛋。”
“很好,田家花同志敢于承擔自己的錯誤,這樣的同志是好同志,她犯的錯誤是小錯誤,是被敵人給迷惑了,敵人才是最可恥的,他竟然利用我們的同志,肯定暗地去配鑰匙了,這是我們從張高興身上搜出來的鑰匙,這是鐵證。”
田家花長舒出一口氣,這孫主任放過了自己,自己就這樣沒事啦,這樣反而讓他更加對張高興內疚了。
“張高興宿舍的工友們,該你們表態了,你們住在一個窩子里,你們有沒有跟著一起啊?!”
二杠子們將張高興的宿舍工友們都推上前。
……
張高興要被開除了,失去了他在別人眼里那驕傲的工人身份。
這本來是一件會讓人極其痛苦的事情。
但是孫玉保很不爽,他并沒有看到張高興臉上痛苦以及嚎啕大哭。
“哼,張高興同志你最后還有什么要說的嗎?”他很不爽道。
“我沒什么好說的再,不過,我會再回來的!”
“再回來你想得美!”
孫玉保氣得拍桌子。
“你這個頑固的資本主義分子,我看你怎么回來!”
張高興憨笑,心里道:我張老漢再回來,我就是這不久會倒閉的修造社木器廠老板,我會回來收購它,重塑它,讓這里成為東楊縣榮光的地方,今天對我的恥辱,它日我要在這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