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要氣得直跳腳。哈哈。”我一邊接話,一邊想著趙玉蘭生氣的樣子。她那次看我收到重點大學的通知書,她表面鎮定,卻一下子把桌子上的花瓶揮到了地上。那刺耳的聲音,我至今還記得。只是我已經無心與她較量,第二天便起身去了學校。
“在想什么?”陸思城又問。
“在想趙玉蘭生氣的樣子。”我一時分神不禮貌說了全名,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陸思城。
“我剛才說什么,你聽明白了嗎?”陸思城再問,眼里有讓人無法捉摸的期待。
我點點頭,說:“明白,你也想看看他們生氣是什么樣子的。”
陸思城沒有再問,我們又沉默了好久,他轉過身看我,我也看他,我們都在彼此的眼睛里,可是卻一時無言。
無聊的住院時光,倒是盼來了章韻晗。她跟金軒逸一起急匆匆地來了,一臉風塵的樣子,我摸了摸她的臉,還冰冰的。我看到金軒逸有點尷尬,都沒空安慰章韻晗那滿臉的焦急和擔憂,我看她的眼淚都快出來。“軒逸,實在不好意思,你看我要不出這個事,要不出那個事,都得陸思城幫我。你跟思城是不是都好久沒見了?”
他們兩人一聽,都微微嘆了一口氣,章韻晗反應最快,拉著我問東問西,金軒逸便什么都沒說,走到了外間。在章韻晗嘀嘀咕咕嘰嘰喳喳的聲音里,我似乎聽到金軒逸跟陸思城在說了些什么,聽不大情,若無若無的,我聽到他說:“你還沒告訴她啊?”
“嗯。”
“你搞什么呢?”
“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要不,我來說吧。”
“不要。”陸思城的聲音重了一點,金軒逸好像還有點生氣,陸思城這才語氣輕了些,說:“我怕傷到他。”
我心里一沉,我真的打擾他們太久了。
“想什么。”章韻晗喊了一下,死死地看著我,我一驚,連忙看她,聽她說:“誰傷的你?”
“我自己摔的。”我躲避了她的眼光。
“你說我會信嗎?”章韻晗生氣地瞪了我一眼,說:“我等會讓陸思城把酒店的監控給我,我來找人修復損壞的視頻,看看到底是誰?”
“不要!”我猛地抓住章韻晗的手,不敢太大聲,這一抓讓章韻晗都痛得歪了歪嘴巴。我看她要罵我,忙做了個噓的動作。她不得不低聲問:“你說謊了?”
我忙看了一眼陸思城那邊,一副要哭的樣子,低聲地說:“不要查了。是我摔倒的。”
“你?”章韻晗隱忍著,沒有再說什么,又一副不死心的樣子,問:“有什么需要我幫你的嗎?”
“有!”我忙說:“幫我查查我媽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