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我的心情有點迷茫,是高興呢還是不高興?能快速找到合作方,我當然高興。可是,明明知道杜恒非心儀于我,陸思城依然把我往杜德公司送,可見并不怎么在意我。
按照霸道總裁的情節設定,陸思城應該把杜恒非一腳踢了,然后給我打個幾千萬的宣告主權。不是都這么來的嗎?一想到陸思城如果是那個浮夸的樣子,我就笑了。原本的不悅又被我沒戲沒肺地忽略了。
這笑意被陸思城捕捉住,他問:“想什么這么好笑?”
我回神搖搖頭,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我們倆的關系,看似明朗,其實我心里跟一團亂麻似的。我們心儀彼此,算是戀愛關系吧。可是,一個錢字便把我們劃分得清清楚楚。我輕輕嘆了口氣,陸思城若有所思地看著我。
杜德總公司會議室。
杜恒非那邊打前陣的是一位副總,迂回著說了一大堆廢話,我又不好讓杜恒非把剛才說的合作條件兌現,只能由著大家七扯八扯地浪費時間。陸思城很有涵養,只是安靜地聽著雙方商議。我卻心里愧疚,想著他工作這么忙,陪我耗,實在不該。
一時心煩,我便借上洗手間出去了一下。
杜恒非果然在等我。
我直接地說:“杜總,你今天一大早來又是賠罪又是請求合作的,是耍我嗎?”我把紙巾一扔,發起了火來。
“不是,誤會了,因這陸思城在,有關商業秘密的,我們公司也不好多說。”杜恒非為難地說。
我轉念一想,好像也有道理,但是不覺得陸思城應該回避。
“你在酒店大廳就把各種條件都攤開了,還怕別人知道?你如果拿不出這個優惠了,我們就算了。”
“這個,這些優惠沒問題,我等會去跟我爸爸爭取,你放心,你看要不你簽了這個字后,我們就簽合同。”杜恒非遲疑了好一會,有點不好意思,拿了張紙給我。
我一臉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拿過紙看了起來,看完,我就笑了,揮了揮紙,說:“這一大早唱大戲似的,就是為了這個啊。”
杜恒非臉紅了起來,我聲音大,遠處有人路過往我這邊看了看。他低了低頭,說:“我知道你是不會對我怎么樣的,但是我爸爸說你唯利……把錢看的重,恐以后會借此糾纏要挾,他的意思是丑話說前頭更好,這樣咱們就安安心心地合作,以后都不用擔心。”
“你那一直沒露面的爸爸真是料事如神啊。怕我一直拿你下安眠藥想對我試圖不軌的事要挾你。”我真是忘了我是在哪兒跟杜恒非重逢的,在趙正明家啊。經過昨晚這么一鬧,趙正明定是背后指點了一番。
“那個,我沒這個意思。我是真心喜歡你的,我想你簽了,證明自身,我家那老頭就不好阻止我們交往了。”
我鄙夷地笑笑,笑話,我憑什么要向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證明自己。但是我沒說,穿著高跟鞋站著有些累,就往會議室走。我本來迷迷糊糊睡了一覺,根本就沒怪杜恒非。因為是兒時相識,總是少了一份戒備。他早上誠心誠意來道歉,我早已不再計較被下了安眠藥的事,就盼著我們能合作成功,他投資,我經營,也是一對好合伙人。沒想到,他拿我當什么人看,生怕我糾纏不清,貪欲不止。
越想越生氣,不想多跟他言。
“若水,我知道你不是這樣的人。”杜恒非忙跟了來解釋:“我就是想給我爸爸一個交代,你放心,我們還是合作。我保證5年不拿分紅。”
“那你說的自動稀釋股份呢?”我站定,挑眉問。
果然那人又支支吾吾,說:“這,也可,也可,你先簽字。”
我笑笑,說:“怕是我簽字了,別說股權上的讓步,怕是分紅都不會讓步吧。”
杜恒非忙搖頭。這個富二代,原來全靠那個爸活著的,根本不是辦事的料。
回到會議室,也不坐,手往桌子上一撐,直接了當地說:“我們方報個合作底線吧。你方給我們方百分之20的技術股,并且5年不參與分紅。”
陸思城抬頭看我,眉眼戲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