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到此戛然而止,女人和孩子都收回了手。
蘇陽知道,這應該是孩子被改造時發生的一幕。
他被注射了暗靈的血液。現在看來,那血液還是發揮了效果。
“原本你是……先祖,求求你救救南街村的村民吧。”
女人的眼里又蓄滿了淚水,不同的是:此時的她,眼里已不再是死灰一片。
“你放心,我不會不管的。只要我們能從這兒出去……”
“不,先祖,你的所不知。自從你在南街以身伺魔,引爆炸藥之后,后山就出現了變化。現在的祠堂,是當初暗靈們出沒的地方。
不過自從被改造成祠堂之后,這些年來,我們日日香火不斷,所以也沒出過事情。只是后山,一直連通著這兒。經過前幾代人的觀察,他們做了一個推斷:這兒只是一方小天地。
這方小天地,開啟的時間有限。想要出去,至少要等一個星期。我怕是撐不到那會兒了,只要你把他帶出去,我就心滿意足了。”
女人露出了釋然的笑意,輕輕的撫摸著孩子的頭頂。
蘇陽的鼻子忽然一陣發酸,他忘了剛剛那個名字:陳漢民。
這兒的累累的血債,都是出自這個畜生的手筆!
“先祖,我們走了之后,南街村又發生了什么,能告訴我嗎?”
女人剛剛在蘇陽的記憶里,并沒有發現南街村的樣子。
實際上,面對一座荒村,你也很難記清它的輪廓。何況蘇陽在那兒待的時間并不長。
看著女人有些急切的面孔,蘇陽不知道說什么好。
真的要告訴她嗎?幾百代人為之守護的地方沒了,現在告訴她,是不是有些殘忍?
女人也似乎猜到了什么,沒有再追問下去。
她的目光看向了遠方,悠悠的對蘇陽說道:
“先祖,你說我們做的這一切,值嗎?”
是啊,值嗎?蘇陽無法回答。
或許有人會用大道理去解釋這一切,諸如功在千秋,無名之類的。但是蘇陽不想這么說。
就算第一代人是自愿的,那么第二代呢,后來的呢?
直至現在,南街村還是一個傳說。
他們的后人還在為了當初的目標奮斗著。然而有誰問過,他們中誰是自愿的呢?
這一個枷鎖,把南街村的人,都鎖在了牢籠里。
然而那些自詡正義的人,卻沒人幫他們打開這把鎖。
也許這次的事件,讓他們得到了真正的解脫。
拋去那些殘忍的世界,或許這樣的結果,對于南街村來講,是一件好事。
目光回到了孩子身上,蘇陽開口了。
“我會帶他離開,永遠都不會再回來。說不定以后,再也沒有南街村了。”
“那就好,大家都累了,也該歇歇了。”
“對了,孩子叫什么名字?”
“他剛生下來的時候,眼睛特別明亮。我們都叫他明明。”
明明的眉頭忽然皺了起來。他側耳傾聽了一下,臉色變得蒼白。
蘇陽明白了他的意思,起身向洞口走去。
他看到:遠處正有兩個穿迷彩服的人,向這兒緩緩走了。心中一動,蘇陽有了一個想法。
“有人來了,我和孩子躲起來,等會兒你想辦法弄出點兒動靜,讓他們來找你。”
“好,好的,先祖你放心。我就是死也拖住他們,不會讓他們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