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門剛打開酒坊,天空就響起一道悶雷。
這道悶雷把還在睡夢中的大部分鎮民都驚醒了,猴兒鎮才逐漸“活”了起來,鎮長蘭德泉和他的女兒蘭詩詩也醒了。
蘭德泉雖為鎮長,但成親較晚,三十三歲才有了蘭詩詩。
蘭詩詩年方八歲,按照鎮里的老話,“小娃子跟小娃子玩,又是花衭子,又是錄子(大概意思:小孩子與小孩子在一起玩耍,玩的東西既是花紅柳綠、五花八門的,玩的又開心)”來說,她應該和她年齡相仿的小孩子一起玩耍,但她就是喜歡跟蘇小門一起玩耍,即使玩的東西和方式沒有那么多。
蘭德泉的家和蘇小門的家相距的很近,走十幾步就到了。
蘭詩詩先來到蘇小門家,沒找到他,才悻悻而歸。
進入酒坊,是一個院子,制曲用的高梁、簸箕、石磨等物事,都擺放在院子兩邊,再往里走,是一個房頂要比普通民居高些的房屋。
房屋兩邊是一些小房屋,每個小房屋里有一個灶臺,或是蒸煮高梁所用,或是蒸餾所用。
在蘇小門的記憶中,以前酒坊的灶臺外并沒有單獨的小房屋,在十年前,酒坊那次走水后,蘭德泉才命人增設了單獨的房屋,以防再次走水。
蘇小門先拿起門后的水桶,去朗樹井那里打了些水,直到把十口大缸裝滿。
之后,他又去那些小房屋里,先把灶臺的火生了起來。
做完這些事,蘭德泉和釀酒師們陸續來到酒坊,開始忙碌起來。
“來來來,小張、小劉、小李,你們幾個把這些酒裝上馬車,待會我們要去澴潭鎮曹家送酒!”蘭德泉來到酒坊后面的酒窖,指著擺放在左邊的數十壇酒說道。
“來了!”小張三人回答道。
“小蘭啊!去外鎮送酒可是要通商令的,你帶了嗎?”酒坊后面一個正在給酒壇封口的老伯說道。
“你瞧我這記性,早上走的急,忘記拿了,幸好毅伯你提醒我!”蘭德泉摸著自己的后腦勺,尷尬的笑道。
“小門,小門!”蘭德泉從酒坊后門再次進入酒坊,急切的喊道。
“鎮長,我在呢!”蘇小門急忙從灶臺前跑到蘭德泉面前。
“你趕緊去我家,找你瓊姨,把通商令拿過來,待會兒我們要去澴潭鎮送酒,沒它可不行!”
“我這就去!”蘇小門應了一聲,就準備轉身離去。
“等等!你把詩詩那丫頭也帶過來吧!”蘭德泉叫住了蘇小門,“她早上一起來,就去找你了,現在應該在為沒找到你,而不高興吧!”
蘇小門點頭快步向酒坊大門走去。
“好香的酒啊!”蘇小門剛出酒坊大門就聽到了一聲贊嘆。
說話的是一位三十余歲的青衫男子,腰間別著一柄刻有魚形紋的短劍,豐姿俊爽,一派瀟灑自若的風范!
他左手邊是一位紅衣女子,清麗脫俗,風姿綽約,手中提著一柄赤柄赤鞘的長劍。
他們身后則是另外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背著一柄青色長劍,和另一個女子年齡相仿,約莫二十四五歲,另外一個則是四十余歲的中年漢子,腰間別著一對流星錘,一看就知道他們都是江湖人士。
“那是自然!”蘇小門挺起胸膛,有點小驕傲的說道,“我們鎮上的曹蘭酒遠近馳名,有些客商千里迢迢來到我們猴兒鎮,就是為了一嘗曹蘭酒的味道!”
“這樣說來,那我必須得嘗嘗這曹蘭酒了!”青衫男子顯出濃厚的興趣,快步上前,笑著對蘇小門說道,“小兄弟,能給我一壇嘗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