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甸川縣被冰封的這一個多月以來,陸續復發以及新發現的魔化人數量可不少。
而叫囂著要去甸川縣的魔化人大多都是此前被甸川縣荊林這位所謂神明治療過的人。
當然,這被治療過的人里面僅僅只有不到兩三成的人才會在病癥復發時大喊著要去甸川縣。
而且往往這些人在催促別人帶他們去甸川縣時情緒都會顯得特別過激,并且因情緒過激而直接導致當場瘋掉的人更不是少數。
像眼前這位患者提到甸川還尚未因情緒激動而徹底瘋掉的人現在幾乎一個都還沒有,所以現在眾人才格外重視他。
聽到眼前的醫生問詢甸川縣,病床上的患者一愣間突然沉默。
而看著這患者沉默,此時的病房內眾人內心都是忐忑的,就怕眼前這名患者再次因過激的情緒導致徹底瘋狂。
不過眾人的擔心并沒有發生。
因為這名患者,此刻虛弱的再次開口了。
并且在其開口時他的眼神還飽含憧憬與渴望。
患者用著虛弱而又空靈的聲音道:“你們覺得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嗎?”
醫生遲疑并皺眉:“你是指甸川縣那位?”
患者看了看床前的醫生勉強一笑:“因為體型的差異,因為生命形式的不同,雖然對方展現了超凡的如同所謂‘神’一般能力,但人類依舊從心底排斥著異類,而現實中甸川縣事件與天降血尸事件則表現得尤為明顯。”
“這既來自于我們作為人類、作為地星統治者的自傲,也來自于我們本身時代社會背景所限。”
“特別是很多人在知道有人稱頌現實中存在的所謂異類‘神靈’時還多有調侃、并稱信仰這種神明的人多是愚笨、愚昧與迷信的,并且嘲笑他人,稱這為邪教組織。”
“然而殊不知,這種自視過高,眾人皆醉我獨醒的世界觀也是一種愚昧愚笨與過度自負的體現。”
“當然在起初被救回來后的我也抱有過這種簡單的是非觀與想法。”
說到這里這名患者的神情卻陡然一變,稍顯誠摯并后悔道。
“然而就在三天前,當我確認自己再次出現魔化后,我害怕了,而我一害怕間便再次想起了甸川縣那位,并且渴望自己再次被拯救。”
“所以我開始祈禱,開始不斷呼喚著暗月之神荊棘之主的神名,期望神靈能夠拯救我,期望能有奇跡再次發生在自己身上。”
“原本我以為以我這樣劣性根深種而且還有褻神想法的人根本不可能再次得到祂的回應,然而我錯了。”
說到這里,這名患者的面容猙獰并漲紅起來,顯然情緒再次不穩。
“在神靈的眼中或許神根本就不在意我們怎么想祂,祂一直都在,并且一直注視著我們,只要我們再次信仰只要我們真心悔過我們就會得到神靈的救贖......。”
這一刻這名患者仿佛變成了虔誠信徒一般,那虔誠模樣一時間都壓過了他內心的所有瘋狂讓他原本稍有猙獰的面容突然溫和并柔順起來。
醫生與護士與周圍的人此刻看著患者反常的穩定狀態一時間有些面面相覷,同時也一同被勾起了好奇。
看著微閉著眼仿佛再次陷入祈禱中的患者,醫生最終試探性的問道:“你看到了什么?亦或者祂給你說了什么?”
“嗯?”
患者緩緩睜開了微閉的眼,同時看向醫生,并以出神一般的恰似低喃道:“我看到了神國。”
“在充滿神圣光輝的神國內,無數的人影佇立于巨大的白霧廣場,他們閉目虔誠祈禱仿佛凝固千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