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侍候的侍女和護衛都已經被遣出去了,和他對坐之人,是一個氣度閑雅,風流倜儻的少年文士,正是稷下學宮的魏諷,今夜亂事中另一個主導人物。
如今城中的幾大文臣謀士都隨著秦不疑前往南方,一些也在籌建洛陽等地,所以這晉陽反而以這賈逵為首。
此時的賈逵一臉的病態,仿佛隨時都會撒手而去,只是魏諷卻不敢小覷此人。
這賈逵最先跟隨張揚經營晉陽,后來又追隨秦不疑,在這晉陽可謂是根深蒂固,賈逵的態度幾乎可以影響整個晉陽的官僚體系和國人體系。
此時晉陽未動,多半也是魏諷和稷下學宮的高手圍困在這里了。
魏諷和賈逵對視許久,突然一笑:“賈老,晉陽已失,現在只需要你表態歸附袁公,就可以獲得一郡之主的位置,日后更可以位列三公。”
魏諷話語說出口后,房間任然安安靜靜,賈逵眼睛半閉半睜,好像沒聽見魏諷這句話。
又過了良久,賈逵才淡淡道:“你們三家聯合,自然是兵強馬壯,晉陽已經無法抵擋,要我何用,而且我對晉陽并無掌控之力。”
“大局既定,但是人心尚亂,我們需要一個人振臂一呼,將所有人聚攏起來,否則這般紛亂下去,苦的還是晉陽的百姓。”魏諷神色鄭重道,語氣中更是透著威脅。
賈逵悠悠道:“我修煉出了差錯,如今連走動都極為艱難,如何振臂一呼呢,一切就聽從各位的了。”
賈逵說話中,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嘴角也溢出鮮血,魏諷兩邊的高手立刻上前,假意看病,實則是檢察傷勢真假。
這兩個人略微查探了下,便對著魏諷點了下頭。
魏諷冷哼了下道:“天亮后,我們會抬著你出去,到時候你最好識相,否則殺光你府邸上下。”
魏諷拂袖而走,對著兩個侍衛道:“看好門戶。”
魏諷出去后,賈逵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一個污濁的血漬噴出來。
賈逵的兒子賈充立刻道:“父親,如今晉陽不保,我們也是世家大族出身,為何不降服了?”
賈逵揮手一點心腹,將一顆血珠子吐出來后,冷笑了下道:“愚蠢,你何時見不到晉陽不保了?”
“晉陽的暗衛、各大衙門和戍守營的士兵都已經被控制住了,其他的衙門主官也都在造反,如今他們已經找到了你,相信一定找了其他人。”
賈充繼續道。
賈逵轉頭看了下自己的兒子,冷冷道:“主公真正依仗的豈是這些明面上的東西。
日后少說話,多做事,否則我會打斷你的腿,免得你給我賈家招來禍患。”
賈逵厲聲斥責起來,伸手一點眼前的血珠子,其中飛出一套龍鱗鎧。
“隨我殺出去,與外界之人匯合。”
賈逵冷冷道,伸手將國人身份的玉佩鑲嵌在頭盔的正中心。
賈充則一臉疑惑,心中暗道:“還有人么?國人的身份此時還有用么?”
只是他卻不敢再詢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