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紋付羽織袴,身形挺拔,容貌俊雅不凡,邁著施施然步子的他,始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村上君,”牧村三枝子招呼道,“來這兒坐。”
村上悠依言坐下。
牧村三枝子鄭重其事地向眾人介紹:“這是村上悠君,茶道高手。”
沒有說哪家的公子、誰家的子嗣,但眾人的目光卻熱切且尊重起來。
這和什么茶道高手自然沒有多大關系,只是他氣質卓然,然后又是茶道高手,所以才讓人不敢小覷。
種田梨紗微微頷首,看似優雅端莊,心里早就笑得前仰后合。
這些人心里,怕不是以為村上悠出生了不得呢。
不過誰能想到六歌仙似般的人物,是一個聲優?今天是來坑她們錢的呢?
想到這里,種田梨紗越發覺得這場景好笑的不行。
坐在上手的村上悠,向大家施了一禮,抬起頭,把來客們慢悠悠地看了一遍。
滿目飛揚著各色和服,村上悠完全分辨不出她們的款式和顏色。
“村上君也修習茶道?”種田母親略微好奇地問道。
“是啊。”村上悠進入工作狀態,笑得隨意而好看:“府上算是茶道世家。”
種田母親還打算說什么,卻發現自己女兒,害羞地低著頭,臉上飛起一片紅潮。
那雙秋水眸子,淚光隱隱,像是有傾訴不盡的情意。
想到剛才看到兩人在庭院里并肩的場景,種田母親心中微微一動,沉默不語,微微皺著長而細的眉毛,想著什么。
村上悠不時應付著其他女客的問題,嗓音清越,帶著夜晚的懶散和閑適。
像是夏日的晚風,卻又讓這不算大的茶室里的所有人,都聽的清楚。
牧村三枝子在一旁,用看兒孫一般的眼神望著他,聽他侃侃而談,時不時點頭稱贊。
茶室里一派祥和。
種田母親舒展開少婦的眉目,看了看一旁的炭火,說:
“梨紗,給村上君沏茶,你還沒點茶吧?”
“嗯。”種田梨紗恭順地應了聲,起身往炭火邊走去。
她跪坐在茶水鍋前,對村上悠說:
“村上桑,您想用哪種茶碗呢?”
“今晚月朗星稀,略帶涼意,入夏而不夏,就用那只黑釉描了嫰蕨菜的織部茶碗吧。”
“好。”種田梨紗說。
她眉目帶著笑意,讓一旁{勉強自己女兒來參加茶會,看了她一晚上不耐煩臉色}的種田母親,浮想聯翩。
再抬頭瞧瞧上手的村上悠,羽織披在肩頭,姿勢說不上有多地道,但惟其如此,種田母親越是能感受到這個俊雅男子的高雅氣質。
其舉止間揮灑自如,無不彰顯其必定有著不凡的社會地位。
種田梨紗點好茶,端到村上悠面前。
室內燈光明亮,村上悠端詳著她和服下白皙修長的脖頸,體態婀娜,腰肢細得讓人想要伸手將她攬入懷里。
她低眉順眼,一副恭敬的樣子,但嘴角微微一動,是想笑又盡力忍住的模樣。
她把茶碗遞給村上悠時,用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
“東京人凈愛撒謊!”
“是啊。”村上悠點頭應道。
“村上君選用這織部茶碗,還有什么其他說法嗎?”一位穿著精致和服的婦人問。
村上悠右手平舉茶杯,望著上面的圖案,說:
“這上面繪著的蕨菜嫩葉,原本是闡述山村的春日野趣。但在這初夏的夜晚用它喝茶,正如在這繁華的東京都,寂靜如山中深院的豪徳寺。”
女客們都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村上悠也不知道她們到底懂了些什么。
他繼續他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