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千萬,到底要被多少人當做借口?他還要吃多少虧?
禍兮福之所倚的道理,他算是切身體會了一遍。
也許改天,他去賭場把錢輸得精光,吃飯都成問題,也可以以此為理由,要求她們做些事情。
轉念一想,這恐怕不切實際。
同樣是賭博,人們對贏了錢的人笑臉相迎,哪怕說教,也只是出于習慣;
但對輸了錢的,不但不會同情,還會像大壩決口似的把教訓砸到你身上。
她們又會說什么呢?
【東山柰柰怕是又要撫摸肚子,說什么奶粉錢都沒了的話;
“真有你的啊,村上。”佐倉小姐嘴角一扯,臉上掛起嫌棄的神色:“以后你也別拿錢了,每個月我給你西瓜卡里沖錢,買什么都用它。”
“村上君,過來。”中野愛衣凝視著他,良久無奈地嘆氣,輕聲說:“不要再有下次了。真是拿你沒辦法。”
大西紗織的話......】
“下一站,大木學院,大木學院。”
村上悠終止自己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
下了車,把《地錯》直播用的臺本,簽上名,送給跟了一路的女粉絲。
揮了揮手,沒說一句話地走出月臺。
沒了電車站里那股干燥的風,他的心情稍稍開朗起來。
到了櫻花莊附近的那家羅森便利店。
村上悠進了店門,瞄了眼蛋糕區,有一個穿西裝,挎著單肩包,剛下班的上班族正在挑選。
他轉身去了零食區,很快拿好薯片、海苔和開心果。
看了看,那個上班族還在,此時正微微后仰著上半身,似乎在看最下面的蛋糕。
村上悠又去拿了關東煮。那個上班族還在。
他只好走向只容一個人通行的蛋糕區。
上班族聽到腳步聲,看了他一眼,左手托住單肩挎包,快速矮身拿了最下面的菠蘿面包。
站起身后,他歉意地朝村上悠欠身,快步結賬去了。
回到櫻花莊,把東西分給她們。
作為報酬,村上悠得到一包薯片、一小袋海苔、一根關東煮里的卷香腸、一小把開心果。
幾人像是餓了一樣,迫不及待吃起來。
村上悠把薯片放一邊,把海苔和卷香腸吃了,躺在榻榻米上,一粒一粒,慢慢剝著開心果。
“村上君,”中野愛衣吃著海帶,“明天種醬生日,你買了什么禮物?”
“禮物?”
“沒買嗎?”
“干脆不去了。就說我得了病。”村上悠把一粒很硬的開心果碾開。
“那怎么行!說好去的!”
村上悠把果粒扔進嘴里,看著東山柰柰:她說完剛才那句話,又把海苔的一邊含在嘴里,像碎紙機一樣,慢慢把海苔抿進嘴里。
“總不能空著手去吧?”他說。
“村上,這個給你。”佐倉小姐把一粒殼全部封閉的開心果遞給他。
“干脆,唔,送一只,唔唔,鸚鵡吧?”東山柰柰含著海苔說話。
“鸚鵡?”
“是啊,”東山柰柰用食指把海苔全部推進嘴里,“送一只會說《寶可夢》臺詞的。種醬最喜歡寶可夢了,一定喜歡的不得了。”
“挺好啊。”中野愛衣小口咬了福袋,里面的年糕流淌出來,最下面形成尖尖的一點。
客廳燈光下,白色的年糕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彎刀。
“鸚鵡是店里的,送給佐倉也就算了,怎么可以隨便給其他人呢。”村上悠搓著硬得不行的開心,想著是直接把它捏碎,還是假裝吃不了。
“那你打算送什么呢,村上君?”中野愛衣嘴接在年糕最下面,把“彎刀”小口咬掉。
“村上,喏,這個也給你。”佐倉小姐又遞來一粒殼上勉強看到一條縫的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