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定期來淺草寺送貨的村上悠來說,除了陽光下金碧輝煌的雷門,還有那兩個大燈籠外,這個游客必來打卡的旅游景點,已經全無吸引力。
“又麻煩你了,村上君。”
“沒什么,我也算股東。”
盡管錢到不了他自己本人的卡里。
“聽愛衣說,你們這周要去北海道旅游?”
“嗯。”
“路上當心一點,在外面什么人都可能有。愛衣麻煩你照顧一下了。”
“這是自然。”
“算算時間,愛衣的生日就是下周日,村上君你打算送什么禮物給她啊?”
“......還沒想好。”
村上悠是一個毫無節日儀式感的男人,既不會主動給別人送禮物,也不需要從別人那里收到禮物。
吃一頓飯,出去玩一玩,就是他對節日最大的尊重。
更多的時候是當做普通的一天,普通的度過。
但現在被中野媽媽當面詢問,考慮到禮貌問題,同時也為了避免麻煩,冒充東京人也是無可奈何的選擇。
中野媽媽深有感觸地好笑道:“給女孩子送禮物的確是一件傷腦筋的事。”
“阿姨知道她喜歡什么嗎?”
“那孩子很喜歡喝咖啡。”
“我已經送了磨豆機給她。”
“也喜歡喝酒呢,很少見吧?”
“確實,不過我各種清酒、紅酒,也送了不少。”
這是最近的事。
村上悠把贏來的酒,一瓶不留地全拿給她做《毛衣品酒》去了。
盡管是他贏來的,中野愛衣在節目里依然說,是某某監督、某某作家,因為和村上君關系好,或者自己出演了某部動畫,所以友情贈送給她。
這導致他們和村上悠打牌的時候,哪怕是輸了心態也不錯——兜底還能上《毛衣品酒》宣傳一下自己的動畫、或者漫畫。
“村上君,你也不容易呢。”
中野媽媽突然笑起來,笑得很年輕,帶著揶揄,完全讓人感受不到她經歷的那四十多年歲月。
好像她依然是一個對什么都感興趣的少女。
“嗯?”村上悠一愣。
她伸手拍拍村上悠的肩膀,“剩下的活交給我吧,你在收銀臺休息一下。”
......你還沒告訴我送什么生日禮物。
算了,到時候問赤琦千夏也一樣。
孩子與父母之間,肯定有互相隱瞞而閨蜜卻恰好知道的喜好。
村上悠繞到收銀臺后面,在軟椅上坐下,發現除了中野愛衣給她買的的濱崎步最新專輯,桌面上還多了一束花。
很小的一束,散發出來的香味淡而清新。
很樸素,應該不是別人送的;又放在收銀臺里面,肯定也不是給客人看的。
那就純粹只是給自己欣賞的了。
村上悠嘴角笑起來,他想起中野愛衣每天都在客廳看完臺本后,都會喝酒、磨咖啡,嘴里輕哼曲子的情形。
中野媽媽也好,中野愛衣也好,她們失去了丈夫和父親,卻依然熱愛生活。
送什么樣的禮物才能代表熱愛生活呢?
他望著門外夜色下人來人往的淺草寺發起呆。
到了八點,他拿起頭盔告辭離開。
“村上君,路上騎車請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