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還在咀嚼,制作組采購的魷魚須,韌性依然出乎意料的好。
“難吃。”
“好直白!”
總之,難吃到連吃了好幾次的村上悠都依然不想吃的魷魚須放一邊,兩人開始烹飪今天的料理。
中野愛衣削著土豆,問道:“村上君,關于你這家店,我也是有所耳聞哦。”
“哦?”村上悠在池子里殺魚。
工作人員連續兩次,被村上悠做的料理饞得鏡頭里全是“咕嚕咕嚕”吞咽口水的聲音,被觀眾一致好評,說{只能看不能吃,工作人員真可憐,我們好歹還能一邊吃飯一邊看}后,他們索性不買處理好的食材了。
對村上悠,他們隨便找了個理由,說{處理過的新鮮程度,肯定比不上沒處理的,而且處理食材也是料理的一步啊。村上桑,麻煩你了。}
“從種醬、未奈美醬她們那里,聽了很多傳聞哦。”
“說了什么?”
“未奈美醬說,吃了你的料理感覺到了天國。”
“食材是制作組準備的,死了可別找我啊。”
“村上君!去天國的方式錯啦!”中野愛衣停下削土頭,笑的極其開心地看著他。
“種醬呢?她又說了什么?”
“她說,想住進櫻花莊呢。”中野愛衣笑著說:“可惜沒有多余的房間了,要不然種醬一起住進來,感覺會更熱鬧!”
“有道理。”
村上悠用清水沖洗處理干凈的魚,撇了眼中野愛衣美不勝收的腰部曲線,很奇怪她的態度。
這不像是說出“男孩子猶猶豫豫可不好”的她。
“她們兩個都給你的料理水平很好的贊揚呢。對了村上君,你的料理水平這么高,為什么不考慮這方面的打工呢?時薪會很高吧?”
“雖然想買房子,但怎么說好呢,我對于努力獲取財富,過上所謂的好日子,并沒有太多的追求。”村上悠回答。
“為什么呢?”
“為什么……”村上悠把魚放上烤架,火苗一瓢,吱吱作響,“一時間想不起合適的語言……就借用一句歌詞回答你吧。”
“要唱歌嗎?好期待!”
中野愛衣放下土頭和刀,輕輕鼓起掌,其他工作人員也跟著鼓掌。
原本只是打算把臺詞念一遍的村上悠......不過也無所謂。
【花花世界,鴛鴦蝴蝶】
【在人間已是顛】
【何苦要上青天】
【不如溫柔同眠】
因為原曲是中文歌,被村上悠用島語的順序和語句唱出來,有些奇怪。
還好他唱歌水平還過得去,不至于難聽和別扭。
而聽者,卻仿佛看到六歌仙縱歌歡舞的一生——晴是一天,雨也是一天。
“好瀟灑啊!”中野愛衣敬佩地說。
村上悠唱得和原版不一樣。
原唱像追逐富貴名聲不得,看透后的驀然回首。而他卻像是身穿補丁,也要調戲路邊小娘子的灑脫不羈。
“算不了什么。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觀點。那些有追求、想站在高處的人,會罵我這樣的人不上進、沒出息;我這樣的人,會感覺這些人很可悲。就這樣。”
中野愛衣很有共鳴,打算說兩句的時候,卻被導演阻止了。
“人生道理你們晚上喝酒的時候再說,拜托了!”
錄音棚里笑成一片。
兩人也一起笑起來,然后削土豆的削土豆,烤魚的烤魚。
隨著村上悠把調料撒上去,烤魚的香味蕩漾。
攝影師吞咽著口水把鏡頭聚焦過來。
微黃的魚皮泛起好看的褶皺,調味料均勻的鋪灑在上面,紅的褐的。
油脂時不時滴落在烤架里,這時火苗一旺,滋滋聲就更響了。
中野愛衣把土豆泡在水里,湊過頭來看。
“想吃?”村上悠問。
“現在可以嗎?”
“反正都是我們兩個吃,什么時候不可以?”村上悠用筷子夾了一條魚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