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籟祈說笑話,必須逗笑所有人。
笑話不怎么樣,但無意間說了一句“我平時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倒是把所有人逗笑了。
她本人十分困惑,只當村上悠他們反應遲鈍,過了一會兒才能理解她剛才說的笑話笑點在哪。
赤琦千夏的話,村上悠原本不打算、也不好意思讓她做什么,但所有人都做了,唯獨不讓她做,恐怕對方非但不會感激,反而會失落。
村上悠就讓她穿著其他七個女聲優的外套——有的大有的小,有的合身有的滑稽——表演了七場走秀。
一圈玩下來,佐倉小姐不樂意了,非讓村上悠也表演一個。
“水籟桑剛才說了,【想贏別人的錢,就要做好被人贏走錢的準備。】。你是輸不起了嗎?”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看你表演!”
村上悠吃著不知誰買來的桃子,“等你贏了再說。”
大家嬉嬉笑笑,直到十點半才離開醫院。
翌日,也就是周五,從十月開始一直晴朗的天空,下起毛毛細雨。
再加上起霧,如果不是水洼的漣漪,幾乎不知道是在下雨。
在這個不知道秋雨如霧,還是霧如秋雨的早晨,種田梨紗也在做著手術準備。
手術沒什么風險,就是疤痕的事情。
哪怕那個三橋紀夫的專家再三保證,種田梨紗不是疤痕體質,他可以做到術后幾乎看不出來,但種田媽媽仍然一直追問。
“三橋桑,真的沒問題嗎?我女兒還年輕,脖子上可不能留下疤。”
“放心好了。我做了這么多年的腫瘤手術,保證不仔細看,看不出來疤痕。如果實在擔心的話,還可以貼疤痕貼。總之,一切放心。讓病人保持輕松的心態。相信我。”
“好吧。那就拜托您了,三橋桑。”種田媽媽鞠了一躬。
因為明天是周六,這天晚上,村上悠在演播室,給不同動畫做宣傳直播到十二點。
下樓時,摩托車上竟然被貼了罰單,9800日元。
也不知道是有警察巡視到了這里,還是有熱心的群眾幫忙舉報了。
他戴上頭盔,準備去醫院看一眼。
具體消息,佐倉鈴音她們早就在群里說了:很順利,安心恢復就好。
雖然術后不影響說話,但專家叮囑“盡量不要說話,要不然會有咳嗽等癥狀”,所以她們也只待了一會兒,約好周六周日再去。
病房里的燈還亮著,種田媽媽已經在陪護房睡了。種田梨紗坐在床頭,看著粉絲寫給她的信。
在她身邊多了很多之前沒有東西:監護儀、脖子傷口更是插著引流管掛著血袋。
信也是被提前打開,鋪在被子上,微微動手就能拿到。
村上悠走過去,在床頭椅子上坐下。
“我還以為,手術一做完,你就不來了。”種田梨紗微微蹙著眉。
“說不了就別說了。我讀給你聽吧。”
“嗯,咳。”伴著這一聲咳嗽,種田梨紗露出痛苦的神色。
“能喝水嗎?”村上悠問。
“能喝,疼。”
“想喝嗎?”村上悠又問。
種田梨紗點了點頭。
村上悠端起水杯,左手輕輕伸進哪怕是現在,依然秀麗的黑發里,把她的頭微微抬起。
喝完水。
“真奇怪,剛才喝還很疼,現在就不疼了。是因為你來了,喂我喝的原因嘛?”種田梨紗一臉笑容,望著村上悠。
村上悠搖搖頭,拿起信。
“別讀這個了。我想聽你的事情。”
“我的事情?”村上悠說:“今天的事情嗎?點頭、搖頭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