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像開玩笑的一句,中野愛衣語氣里卻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
如果這個時候用手撫摸她的臉,也許會感受到比夜晚函館山頂還要冷的涼意。
“對不起。”村上悠低聲說。
中野愛衣雙膝屈起,雙臂尋求溫暖般把它們摟住。
“明明大家都在等你做決定......你一個又一個......下一個是早見還是誰?”
“怎么會?”
村上悠剛想解釋,看到中野愛衣的表情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村子里出來打工的父親,拿著裝了被褥、床單、蚊帳、鋼盆的破舊大帆布包。
在城里干凈公交車上,在所有人目光下,一個人艱難地把破舊帆布包,擠壓進狹窄的車門。
在司機“把東西收拾好,別占位置”的聲音中,低著頭,把已經不能再壓縮的帆布包,再次壓了壓。】
抱膝蜷縮在那里的中野愛衣,一樣的可憐和無助。
客房里陷入身體扭動一下都不能的安靜中。
村上悠甚至聽到手表指針轉動的滴答聲。
良久之后,中野愛衣用手心擦去眼淚,抬頭看著村上悠。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做?”
“絕對不會再有肢體上的接觸。會在今年告訴你我的答案。”
中野愛衣別過頭,看著窗外,良久才說道:
“我相信你。”
她的聲音很輕,只比指針轉動大一些,但因為房間過于安靜,村上悠聽的甚至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楚。
“謝謝。”
中野愛衣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嘆了出來。
“我先回去了。”她站起來。
村上悠一言不發地目送她離開。
客房重歸安靜,{男主角喜歡的人一直是藤井樹}已經無關緊要。
一月二日,村上悠早上醒來,窗外的雪已經停了。
門被使勁地敲著,發出很大的聲音。
“悠哥哥!早上啦!大家都在等你!”
“來啦——”他長聲應了一句。
洗漱完,趕到一樓大廳的時候,只有七個人,水籟祈和佐倉鈴音還沒來。
村上悠沒去找撒謊的悠沐碧麻煩,下意識看向中野愛衣。
她正和誰打電話,臉上帶著笑意。
“早上好,前輩!”
“嗯。”
“誒?怎么這么冷淡啊!”
“悠哥哥還沒睡醒吧。對了,紗織姐,鈴音姐和小祈怎么還沒來?”
“我叫了她們的呀,她們也回答了。難道又睡著了?我再去看看!”
村上悠去飲料區接了一杯咖啡,坐在落地窗邊看風景打發時間。
“村上君。”
中野愛衣不知什么時候打完電話,走到他身邊。
“嗯?”
“夏季今天來我家拜年,說要順便感謝你一天的照顧,要一起來我家嗎?”
“可以啊。”
睡眼惺忪的佐倉和水籟祈姍姍來遲。
飛機剛起飛不久,窗外可以俯瞰整個函館和函館山。
這是他們第二次告別北海道,返回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