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大王,臣據人言,昌或忠或佞,入耳難分,一時不辨,因此臣暗使心腹,探聽真實,方知昌是忠耿之人。正所謂‘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還望大王明察秋毫。”
“亞相……”帝辛聞聽費仲此言,不禁陷入了一絲糾結,同時轉向亞相比干,開口問道。
亞相比干沒想到帝辛突然轉向他,他其實也早已主意。“啟稟大王,老臣贊同費大夫所言,姬昌有忠臣之心,即便是被困在羑里,西岐上下臣民一心,亦未曾反朝廷,更未受東南北三地叛亂所影響,一心忠于朝歌,此足以印證姬昌的忠心不二。”
亞相比干自然是在幫姬昌的,而且先前就是費仲和尤諢在阻止他,所以姬昌才屢屢沒能救出來,而此刻既然費仲和尤諢也在幫姬昌言語,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他可不能錯過這次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帝辛聞言當即點點頭,同時轉向石蘇嬌。
石蘇嬌次身嫵媚的一笑。“大王圣裁。”
“尤大夫以為何如?”帝辛點點頭,同時轉向尤諢,就那般淡淡的問道。
既然費仲和亞相都言可放過姬昌,那他基本上是可以放過姬昌了,但是他還要聽聽尤諢的提議。
“啟稟大王,依亞相和費仲所奏,其實不差。據臣所言,姬昌數年困苦,終日羈囚,訓羑里萬民,萬民感德,化行俗美,民知有忠孝節義,不知妄作邪為,所以民稱姬昌為圣人,日從善類。大王問臣,臣不敢不以實對。方才費仲不奏,臣亦上言矣。”
尤諢倒也夠直接,同時也表現出很淡定的神情。
其實剛剛帝辛曾特地提醒過他倆,讓他們如何去答復他。
他們在私下里早就揣度過了,至少是讓亞相比干是看不出絲毫的破綻。
“眾卿所奏既同,畢竟姬昌是個好人。孤欲赦姬昌,眾卿意下何如?”帝辛聽到費仲、尤諢和亞相比干的言語,此刻不禁微微點點頭道。
“姬昌之可赦不可赦,臣不敢主張,但姬昌忠孝之心,致羈羑里,毫無怨言,若大王憐憫,赦歸本國,是姬昌以死而之生,無國而有國,其感戴大王再生之恩,豈有已時。此去必效犬馬之勞,以不負生平報德酬恩,臣量姬昌以不死之年忠心于大王也。”費仲此刻聞聽當即忙開口說道。
亞相比干聞聽費仲的言語,內心不禁無語,果真是散宜生那豪禮起到了關鍵的作用,竟然讓費仲會為了姬昌說話。
比干此刻不禁有些后悔,要是早些讓散宜生來賄賂費仲和尤諢,那豈不是姬昌也免了七年之災,可是現在說什么都遲了。
尤諢隨即趕忙出班,朝帝辛行禮道。“啟稟大王,大王天恩,既赦姬昌,再加一恩典,彼自然傾心為國。況今東伯侯姜桓楚造反,攻打游魂關,大將竇榮大戰七年,未分勝負。南伯侯鄂崇禹謀逆,攻打三山關,大將鄧九公亦戰七載,殺戮相半。刀兵竟無寧息,烽煙四起。依臣愚見,將姬昌反加一王封,假以白旄、黃鉞,得專征伐,代勞大王,威鎮西岐。況姬昌素有賢名,天下諸侯畏服,使東南兩路知之,不戰自退。正所謂舉一人而不肖者遠矣。”
哧!
亞相比干錯愕,他萬萬沒想到費仲和尤諢居然為了這上萬財金,竟然可以做到這般。
這是他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不愧是散宜生,居然靠著這手段就讓費仲和尤諢做牛做馬。
亞相比干臉色有些變了,內心卻更是憤怒到極點,不愧是寵臣,當真是胡作非為,無惡不作。
不過亞相比干不動聲色,就好似一切都跟他沒有關系一般,反正是姬昌有費仲和尤諢相救,他也沒必要再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