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沖一身武藝,被高衙內陷害,妻子受辱,就應該持槍宰了高衙內遠走高飛,何必活的這樣窩囊?”
胖老者搖了搖頭說:“俠以武犯禁,是混亂的源頭,應該以法約束懲戒,才是正途。”
王寅撇了撇嘴,“法有用的話,林沖怎么會被刺配?妻子怎么會被衙內玩弄?刑不上士大夫,法不及權貴,世道早就亂了,唯有以暴制暴。”
胖老者喝道:“豈可如此?國將不國,方臘起于東南,黎民百姓遭殃,就是你這種思維導致。”老人怒目圓睜,胡須亂顫。
女孩子聞聲從內房沖了出來,沒有帶簾幕,眉目清秀如畫,面容白皙,一雙眼睛仿佛水波一般,王寅瞧的愣了愣。女孩見他大膽看自己臉上紅了紅,過來攙住老人問:“爹地因何發怒?”
王寅目光回到老人身上,說:“話不投機半句多,某告辭。”說完拎了小魚的衣服出門。
拿定制的衣服還早,王寅就步行到花鳥街市閑逛了一番,買了些荷花芍藥之類,街市里找了個送貨的,給了二十文銅錢要他送去錦衣坊。聽見后面有人在談論荷花,回頭看樂了,這真是巧之又巧,胖老者和女兒正在看花,看見王寅也是一愣。
“你來買花?是哪家仆人?”胖老者起始就見他一身短打,買道袍倒也算了,到了此處買花就有些狐疑了,此時的平面百姓還沒有幾個有閑情逸致。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王寅倒是記得初中課文里的愛蓮說,見胖老者詫異就給他背了幾句。
少女伸手拉拉老者的衣服,低聲問:“濂溪先生的愛蓮說?”
老者點點頭,神色變化,覺得在成衣鋪可能對王寅太嚴厲了,就和藹的說:“少年人倒也讀過些書?不知為何不去考試?”
王寅笑了笑:“亂世將到,讀書何用?”
他不想和老者辯論僵持,抽身快步離開,把發愣的父女倆拋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