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強盜把財物劫走,人殺了,破壞了船桅桿,應該就是這么個故事了。”
中午太陽上來,馬車趕到一個小鎮,王寅決定停在這里不走了,到明日早晨再走。小鎮只有一條街,沿著路兩邊攤開房屋店鋪。大車店在鎮口,要了兩間客房后,王寅問掌柜的可有地方特色的飯館,對方介紹了本地的黃河魚館。四個人安頓好車馬,持樸刀用布包刀頭,一路步行按照掌柜說的路線前往鎮中心的黃河魚館。
魚館不大,里面四張桌子,外面支著蓬下在放了兩張桌子,這會兒里面坐了一桌人,外面坐了一桌,四五個光著膀子渾身刺青的花胳膊正在吃魚喝酒。
老板是一個中年漢子,正被爐火烘的紅彤彤滿頭大汗,婆娘在旁殺魚,一個扎雙髻的少女過來招呼王寅他們。
“坐外面吧。”王寅四人在外面的桌子上,分赴少女拿店里擅長的幾個菜上來,要了一壺白米酒。
那一桌花胳膊在王寅他們坐下時看了一眼,注意了一下三個人手里布包的樸刀,他們自己的腳下也各放著一把樸刀,裸著刀面。
“六扇門的。”那邊低聲說,王寅聽力很好,聽到后看看老劉和老于,兩人居然也聽到了,說明耳力還沒有下降。
王寅就笑,老劉和老于不好意思,臉上有些尷尬,很多人習慣性的氣質會流露出來,哪怕換了衣服,可能是某種走路姿勢,可能是眼神,反正這幾個人肯定也是江湖老手才會看出來。
王寅回身拱拱手:“行路吃飯,各走半邊。”
那邊一條大漢直起身,大汗淋漓,順著身上的青龍往下淌,臉上橫七豎八的幾條傷痕,眼神兇惡,也拱拱手:“好說好說。”
王寅的意思很明,就是大家各走各的,我們不是來抓你們,你們也不要管我們。
店里少女拼了個冷盤上來,一半牛肉一半咸魚干,倒上四碗白米酒。小魚也能喝一點酒,等王寅端起來給老劉兩人倒了聲辛苦,喝了一口。
他們沒注意到屋子里的一桌人瞅了瞅外面的兩桌,一會兒站起個葛衣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層水銹,也像衣服一樣麻黃色的顏色,嘴角帶著嘲笑,在兩桌前站定,說:“左邊強盜,右邊捕快,你們倒是和和諧,這世道怎么搞得好?”
老劉老于和那邊的花胳膊臉都沉下來,傷疤大汗斜眼問:“朋友,你這是什么意思?”
“你們昨晚劫掠了牛員外家,強x了他家小妾,搶了二百兩銀子。這邊的捕快大人不是查案辦事嗎?為何這么愉快的和強盜打招呼?”
葛衣人冷嘲熱諷。
那邊花胳膊一聽此話俯身把刀拿起,集體站了起來。
王寅背對著他,轉身仔細打量對方一眼,再看看店里的幾個人,他笑道:“閣下在黃河上剛劫了船,為何賊喊捉賊,要挑唆我們兩伙人內訌,這很不可思議啊。”
老劉和老于已經把刀抄在手里,一聽此言,吃驚的看看王寅: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