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殺知縣。”王寅搖搖頭,眼神盯著鐵鋒,“你考慮一下。”
王寅離開這里,低聲吩咐兩名少年在暗處盯著此處,如果鐵鋒離開,就殺了清理掉尸體,其中的一個少年拿著一支弩弓。
陳知縣今晚在縣衙,暗中盯梢的人夜間已經傳過信息,王寅順著小巷前往縣衙,到了后巷子里,從墻頭翻過去,悄悄的來到臥室窗外,今夜沒有月光,夜黑風不高,清冷的空氣。他把主廚刀伸進門縫里挑開門栓,靜靜的推開門,來到外間,陳希的婢女睡在外面小床,王寅在床邊低頭看了看,聽見里間呼嚕聲響,然后往內間走去,內間的門沒關嚴,王寅輕輕的一推握住門打開,走了進去。臥室很小,只有十來平米的樣子,一個紅木架子床上躺著陳希夫妻。
王寅在床邊站立了一會兒,端詳這個沉睡中的破門知縣,從腰下布袋里拿出葫蘆來打開,倒出一粒藥丸,趁著呼嚕聲間隙嘴巴張開的瞬間,把藥丸從嘴唇間丟了進去。
陳希呼吸中斷梗了幾下,就像呼嚕患者呼吸突然中斷后又喘息了過來,藥丸咽了下去。
王寅站立了一會兒,等陳希又正常的打呼嚕,輕輕的離開內間,關上門,走過丫鬟的小床,來到門外把門閂再插上,回到墻邊甩鐵鉤搭墻離開。
他繼續前行,繞道來到賭場后門,發出暗號,里面的門開了,幾個少年靜靜在黑暗中等待,一起來到后面院子里的一個房間里,昏黃的燈下,鄭家子被捆綁躺在冰冷的地上,嘴巴里堵著麻布,看見王寅走進來,驚慌的扭動身體。
王寅從腰間抽出三棱軍刺從鄭家子的下巴下往上刺進腦部,拔出來用布堵住,擦了擦軍刺,示意少年們把他的尸體處理掉。
走出賭場后院,消失在黑夜里。
與鐵鋒院外的少年碰頭,少年們表示沒有動靜,王寅回到住處,和于蓮兒交待了幾句,連夜趕往莊園,與小魚兒聊了一個晚上,到天明讓小魚兒睡去,帶了十個少年,二十二匹馬,趕在城門開放后,進入單鷹府內做了些布置,沒有驚醒單靈芝,就去王五哥羊肉面館,讓人去敲斧頭幫青樓的門,找他們的二當家金杰。
金杰從青樓走出來,沒有半點頹廢,邁著從容的步子來到還未營業的面館,看見王寅正在親自煮面,示意他稍作,看王寅熟練的裝了十二大碗羊肉面,少年們過來自己端一碗面分開坐下,王寅把兩碗面放到金杰和自己面前,做了個手勢,四名少年在門外站崗,其余少年們開始吃面。
“我今日去杭州大營宣撫使童貫處報道,那里有你們東家的人嗎?”
“我想是有的,但我不知道,我沒到那個層次。”
“把我的信息傳遞到杭州大營你們的人那里。”
“昨天你問的事情,東家已經答應,我們愿意栽培你為自己的嫡系。”
“多謝盛情,我沒有過門的妻子小魚,會給你們供應烈酒,名字你們隨便起。”
十二個人沉默的吃完面,所有的少年在王寅吃完之前,就吃完了面,把碗收好放進水盆里,魚貫走到外面等待。
金杰嘆了口氣,“看你的少年仆從們,你就是天生將領,他們都訓練有素,非常守紀律。”
王寅吃碗面才說話:“就此告辭,我去也。”
他出門上馬,帶著十個人二十二匹馬離開汴梁城。
這一年一月,清水縣知縣陳希在睡夢中莫名死去,仵作驗尸懷疑為起牽機藥,但因牽機藥出自大內,仵作不敢作聲,診斷為夜間心悸而死。
賭場主理,原清水幫頭目鄭家子失蹤,屠夫幫突然派人接手。
三大家族驚異不定。
鐵鋒毛骨悚然不得不出面協調三大家族與屠夫幫關系,于蓮兒開始介入沁園春和賭場賬目,小魚以未過門平妻的身份,且掌握了高粱酒釀造法,掌握和斧頭幫的高度酒合作,并掌管面館連鎖店。
沁園春楊媽媽迅速停止小桃花姐對外接客,并婉言謝絕追逐的公子,驚慌失措小心翼翼的等待王寅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