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朝仕身旁的萬謙,有意跟上花朝仕的“隊形”,也懟董誠和祝修遠一把。
可是他心里著實害怕,懟人的話也就胎死腹中了。
董誠瞧了瞧王府管家的神色,一臉震驚道:“長史大人,冤枉啊!下官記得,刺史大人和長史大人將籌集賑災之糧的重任交給下官的時候,長史大人曾說過,讓下官放心大膽的去做,刺史大人和長史大人是下官堅強的后盾……下官這不就放心大膽的來做了么!”
花朝仕勃然大怒:“你……你……本官的確如此說過,可是你就可以私闖民宅了嗎?董誠,你膽大妄為!”
然而,花朝仕的勃然大怒并沒有嚇到董誠和祝修遠,反而將站在他前面的方塘嚇了個夠嗆。
“住嘴!”方塘忙轉身對花朝仕爆喝。
“是是是!”花朝仕立即躬身,不過他低下去的臉上,卻浮現出一種莫名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萬謙撓了撓頭,看著方塘和花朝仕,一臉茫然。
他一時間沒有想明白,為什么方塘會讓花朝仕住嘴呢?
他們三個不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么?
“方刺史。”王府管家說話了,他一開口說話,眾人立即面向他,只聽他說道:“剛才在衙門后堂,方刺史真是好勇氣,真是好氣節啊!”
“哎,朝廷律令在前,老夫也知道,這真是難為方刺史了。不過現在好了,老夫和董參軍找到了這個地方,從這里發現了十萬石糧食。”
“呵呵,這足以度過此次洪災之危了!對了,不知方刺史來此……是為了什么事?想你堂堂一州刺史,應該不至于親自過問擅闖民宅之事吧?”
“自然不是!”方塘一張臉已經憋成了豬肝色,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笑容,拱手道:“下官聞聽……聞聽管家和董參軍……已經找到了十萬石糧食!呵呵,有了這十萬石糧食的話,我江州定可度過此次難關……下官這心里……心里激動啊!”
“所以下官不管風雨相阻,毅然來此,只為了……為了親眼見證這十萬石糧食……”
王府管家呵呵一笑:“難得方刺史有心了,祝公子,既然方刺史想親眼見證一下那十萬石糧食,那你就帶方刺史走一趟倉庫吧。”
“是,管家!”祝修遠立即答應。
“不!”方塘趕緊擺了擺手:“不用了,方才在進來的路上下官已經看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不過方刺史,王府的家將們方才搜查這所宅院的時候,除了找到十萬石糧食之外,還找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方刺史你作為此地父母官,老夫覺得有必要通報于你知曉才妥。”
“不知是什么東西?”方塘、花朝仕,還有萬謙,三人齊齊色變。
他們三人簡直就像穿在鐵簽子上燒烤的螞蚱,他們那焦急的模樣,雖然十分細微,但在坐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一絲不落的瞧見了。
祝修遠和董誠兩人嘴角上揚,眼下這一幕對他們來說,簡直太愜意了!
想當初,在衙門后堂,他們是怎樣欺負董誠的。
現在統統都還回去了。
祝修遠和董誠都是聰明人,此事鬧到現在,誰都能瞧出,這所宅院即使不是方塘或者花朝仕名下的,一定也與他們密切相關!
“方刺史,你猜家將們還發現了什么?六十多位揚州瘦馬啊!”王府管家陡然聲色俱厲,特別加重了“揚州瘦馬”四個字的讀音。